没等他回复,贺洲言就主动道:“我载你过去。”
“不用了。”路丛星微微瞪大眼睛。
杏眼圆溜溜的,真可爱。
贺洲言心情很好,直接道:“从今天起,我会当你暂时的监护妖。”
宛如被直白的扔下一个深海炸.弹,路丛星久久反应不过来。
等到他消化完这个消息后他已经不自觉的坐上了贺洲言的车子。
他默了默,先将自己的安全带系上,才犹豫着开口问:“妖监局他们跟你说了什么吗?”
紧张得粉白的手指盖都因为指尖的用力而微微发白。
“不,是我主动去找的他们。”贺洲言平静的踩动油门。
黑色流畅的车体直直往前没入车流。
看样子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就是星盘指定的监护妖,局长和副局长都没有说出来。
路丛星松了口气,正想拒绝。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即使没有转头,贺洲言似乎也看见了幼崽脸上的为难,“如果你不愿意随时能去妖监局终止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像是最耐心的猎手,把握着猎物的心态。
路丛星果然犹豫了,原本想拒绝的他话音微弱:“暂时?”
“嗯,毕竟星盘给你指定了...监护妖,我只是暂时的。”贺洲言微妙的有些不虞。
尤其是在提及星盘指定的时候,心里有些酸意。
他将这种感觉归类为对那只不负责任的妖的愤怒。
路丛星突然拿出了手机,他礼貌的询问自己可以玩会游戏吗。
贺洲言没有急着逼迫幼崽给出答复,他点了点头。
虽然话题转换的看似毫无联系,可是他知道幼崽已经松动了。
消消乐欢快的音效在车内响起,在不知道第几次响起属于胜利的音效时,贺洲言终于等来的那一句小小声的同意。
路丛星没有看他,专心的盯着自己的消消乐,只不过看起来白白软软的耳垂微微发烫。
贺洲言低沉的说了句真乖,他觉得心里一直在挠人的那只猫爪终于停下了,可痒意并没有消失。
如果不是还在开车,他可能会伸出手揉揉幼崽的黑发,因为他看上去如此乖巧。
...
到了事务所后新晋成为幼崽监护妖的贺洲言完全将自己代入了角色。
十分自然的跟着星崽就进了事务所。
等待在事务所门口的有两个人,一个挺着大肚子焦急等候时不时看向左右,另外一个似乎是她爱人,正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
为了不让孕妇多等,路丛星小跑过去开了门,请他们进去坐下。
这是他第一次和贺洲言一起出现在委托人面前,也是贺洲言第一次到他的小事务所里来。
他的态度自然得像是来过千万遍。
“大师您好!”男客人激动的上前两步,又有些无措的搓了搓手。
他觉得西装革履的贺洲言好像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气场太强以至于让人有些不敢搭话。
完全没想过真正的驱鬼师其实另有其人。
路丛星疑惑的眨了眨眼,看着他的客户对着贺洲言恭恭敬敬。
解释起来太麻烦,路丛星直截了当的问:“能说说你们的情况吗?”
孕妇有些奇怪的看过来,两秒后又恍然大悟。
路丛星抽了抽嘴角,直觉告诉他这位客人绝对是将他误以为是贺洲言的助理了。
他有些无奈的瞥了眼沙发上神态自然的男人。
收到视线,贺洲言微微偏头,眼神询问怎么了。
路丛星摇了摇头,有些羡慕男人自带气场的大长腿。
实际上他的腿也不短,身材比例很好,可是一米七五在贺洲言一米八/九的身高面前总是显得小只许多。
另外一边孕妇已经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困扰。
“我怀疑,我的租户有人被鬼上身了!”黄欣的手抓紧了身边的人。
脸色有些惨白。
陪她一起来的老公忍着被指甲陷入肉里的痛不说话。
路丛星稍稍来了兴致:“鬼上身?”
黄欣捂脸,声音闷闷的传出:“是的,我家是一栋老式的单元楼,最近老是发生奇怪的事情,我怀疑是我租户干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承认。”
贺洲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带牛肉干给幼崽。
闻到那股蕴含灵气的味道,肚子刚好有点饿的路丛星下意识接过撕下一块肉干放进嘴里,鼓鼓囊囊的问:“什么样奇怪的事情?”
黄欣犹豫了一下:“家里有时候会出现别人来过的痕迹有些小东西也经常莫名其妙的不见,有、有一次我在洗头发的时候,眼睛进了泡沫睁不开,突然从后面有人给我递了毛巾,我当时以为是我老公就没在意,后来从浴室出来才想起来,那个时候是大白天,我老公明明正在公司上班!”
描述让她又想起了当时毛骨悚然的感觉,脸色瞬间就变得更差了。
“那为什么不安个监控看看呢?”
黄欣的丈夫李郭东开了口,他看起来有点过于老实木讷:“在递毛巾事件后我们安过一次监控,可是它莫名其妙的坏了...”
贺洲言还在接着给幼崽投喂,他对自己监护妖的角色十分满意上心,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铃铛里不知不觉的掏出了牛奶倒给他喝。
和牛肉干一样都不是普通食物,上面蕴含了有利于幼崽成长的灵气。
习惯了在村子里的时候被小白泽投喂,路丛星十分熟练的接过牛奶放在手上顺便问出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你们是为什么会怀疑是鬼上身?”
黄欣缓了缓慢慢拿出一个发黑的玉佩递给他们看。
贺洲言十分自觉帮左手端牛奶右手拿牛肉干的幼崽接过,在手上把玩了一下。
那上面附着的阴气瞬间蠢蠢欲动,被吓得想消散开。
黄欣开口解释:“这是我姥姥给我的传家宝,据说能挡邪,前两天家里又有东西丢了,我很生气挨个敲了租户的门去问有谁进了我家,当然没有人承认,后来我回了房间才发现刚好带在身上的这块玉佩黑了,我今天一整天也就见了这些人啊。”
“这、这是不是就是有鬼想害我的证据啊?”
贺洲言手弹了弹,上面的阴气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块恢复原色的玉佩。
黄欣和李郭东看得一愣一愣的。
路丛星有些无奈的瞪了眼贺洲言,那一眼像是小猫用爪子挠人。
贺洲言压下想翘起的嘴角,将那块玉还给黄欣,有些不走心的说了句干净了。
黄欣接过玉先是呆了几秒,而后又猛的站起来激动道:“大师!你是真的驱鬼师!你一定得救救我啊!”
其实今天来她也只是碰碰运气,毕竟这家事务所有点小看起来不贵,她本来还很怕会上当受骗,贺洲言露的这一手算是彻底打消了心里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