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揉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些,“古岱师兄你不是值班?”
“有个患者刚结束抢救,送他去ICU刚好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对了,这是患者家属给定的奶茶,”古岱将一杯热奶茶递给程鸢,“你们小女生都爱喝这个,送你了。”
“这怎么能行,礼轻情意重,这是患者家属送你表示感谢的,我不能要。”
程鸢起身把古岱搭在她身上的衣服挂在门口的立式衣架上,“我去实验室了,师兄你赶紧喝完回急诊吧,不然会被人投诉离岗。”
“没关系,急诊还有师父在呢。患者病重叫了会诊,这会儿有他和其他几科的大夫在呢,”古岱将奶茶放在休息室桌上,换上实验室的白大衣,扭头对程鸢说:“听老罗说你的实验还没做完,卡在手术环节了吧,我帮你。”
“啊?这——”程鸢一时没反应过来。
古岱知道程鸢是不好意思麻烦他,便故意用激将法:“除了我还有人能帮你吗?”
“没有。”程鸢老老实实回答。
“不想组会的时候被师父骂的话,就麻溜的跟我走。”
古岱是北方人,个头不低,身板宽,加上长时间在临床工作风风火火,走起来虎虎生风,没扣好口子的白大衣衣袂翻飞,真有那么点主治大夫的感觉。
他和陆霆川一样,长了一双骨骼分明的手,虽然略显粗厚,但不妨碍精巧灵活,三两下就将几只小鼠处理完毕,还帮程鸢给小鼠的笼子重新加了水。
“小师妹,我听说你之前在一个科研机构工作,做的也挺不错,怎么突然想起到医院来了?这边的工资可不像私企那么高,尤其是做科研的,更少的可怜,要是遇到个抠门儿的领导,待遇比你之前的工作打对折还不止呢。”
程鸢皱皱眉,“不是说公立医院待遇好吗?”
“那是你运气好遇到了我师父,没遇到扣门儿的领导啊。我师父很公正,向来遵循多劳多得,像我、还有他手下的在读硕士生,除了国家给每个月发的几百块钱还有什么收入啊,但我师父不一样,他给学生开劳务费的。”
“是吗?”这倒是出乎程鸢意料。
程鸢的硕士是在东大的疾病预防与健康管理学院读的,导师是东大的一位普通副教授,科研经费少的可怜,更别说给程鸢开劳务费,就是跑腿的打车费导师都没给她报销过。
陆霆川的确算得上是良心导师,毕竟医学专业的研究生就是免费的劳动力,抠门点儿的导师,一分钱不给的大有人在。
“不过你也很厉害,能让师父主动招进来,听说你硕士学统计的,我的博士毕业论文先期收集了一些数据,你帮我看看呗?”古岱笑的极为谄媚。
程鸢这才明白他态度如此暧昧的原因,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当然可以,今天还要感谢你帮了我呢,义不容辞。”
“说哪里话,这小老鼠的手术你上科里随便拉个研究生都能来做,但统计咨询不一样,外面做一次至少500块钱呢。”
程鸢有点不好意思,“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