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组群里的人程鸢都不太熟,也不好再发消息,避免显得太活跃,于是没重发。
后续几个程鸢瞧着眼生的人出现,程鸢不禁好奇,“这个郑新,新来的么?”
“哦,钟老师今年的研究生,来我们科轮转,头铁,主动要求加入二组。”古岱从手机屏幕前抬起脸,边想边说:“听说他还是这届专硕里初试分数第一,总分好像过400了。”
“大神!”程鸢惊呼。
程鸢考研的时候,368都是高分了,何况这个郑新考的还是西医综合,五门专业课的书,加起来厚度得有小半米吧。
“这算什么?等郑新轮转走,接下来还要过来一个更神的,复试实践操作满分。听说本科上解剖课太入迷,被锁在解剖楼里一晚上,人愣是和那些大体过了一夜。”
程鸢定睛,心怀佩服,比了个大大的赞,“强人!”
“东大一院可是与祖国同龄的老牌医院,里面的牛人、强人多着呢!”古岱瞅后面一眼,没人,小声说:“以前器官移植的相关法律还没健全,东大一院会派一部分新培养的外科大夫去给捐献者摘供体器官,对象主要是那些执行了qiāng • jué的人。”
程鸢惊恐,眼睛瞪得睁圆。
古岱一脸鄙视:“瞧给你吓得,我要是说我师父也干过这个,你是不是得把他当洪水猛兽啊?”
“陆老师也做过?”程鸢瞪得老大。
“钟老师还做过呢,不过是最后一批,那之后,各种法律法规都完善了,这种事也就都消失了。”古岱气定神闲,说起这些和唠家常差不多,“你不知道咱们是世界范围内的器官移植大国么?以前还有好多老外跑咱们这里做移植。”
程鸢摇头:“这个没关注过。”
古岱:“师父以后还要建心脏移植中心呢,你也该多了解这些背景知识才行。”
程鸢拧眉不解:“陆霆川为什么要执意建这个中心?”
古岱摊手:“不清楚。不过他可是野心家,想在心外熬出头,怎么都得熬退上面这群老头。新中心建立,他不用和这些老头子竞争,也能成为一个科室的主任。科室主任之间是平级,到时候别说和姚复升,就是心外科的大主任赵主任都是一个级别。而且,还能单干,有自己单独的科室财务、项目、教学等等系统,不用和现在的心外混在一起,搞得我师父连续两年都只招到一个学生。人少,临床这边都忙不过来,别说项目的事了。”
“他有项目今年结题。”程鸢没记错,她后来投出去的那篇文章还挂在这个结题课题的基金下。
古岱:“结题这个都算小课题,他手里还有个队列的课题,设计、调查、检查、建档……这些事有的忙呢,他还天天上手术,我想想这些事都烦,也不知道我师父的心是不是铜墙铁壁做的,承受能力这么强。”
原来陆霆川有这么多烦心事……
程鸢突发奇想,刷地站起身:“我去趟档案室。”
程鸢行动迅速,说走就走。
古岱还在追问她去档案室干嘛,她人已经没影儿了。
再回头时,看见工位上程鸢没来得及拿走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有新消息,古岱探着脖子偷偷瞄一眼。
竟然是陆霆川。
他问:怎么想的?放假去慢摇吧?
古岱纳闷,大家不都选轰趴么?少数服从多数,程鸢就算不是发错消息,也真去不了啊?
正疑惑着,他点开二组的群,这才发现,自程鸢发错消息后,后面的人估计习惯了复制粘贴,清一色的回复32。
这帮人,也太懒了,有消息不仔细看要求就算了,回复连数字都要复制粘贴人家的。
这是科里人的通病,尤其遇到通知发“收到”,或者逢年过节,给哪个主任拜年或说几句节日祝福的话,看都不看,清一色找最近的消息,复制粘贴。
古岱自己也没少干过这种事。
没办法,临床上忙的脚不沾地,谁有心思仔细看这种没营养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