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中气十足,再看那架势也不像是输的,肖默拉住还想冲过去的肖乐,“看看再说。”
肖乐闻言也听话的站住了脚,莫书记赶过来时,便见兄弟二人在这看得津津有味,那边的杨绣绣已经把张妈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啊!
“有手有脚却还不如三岁小娃!白长了一身肉还费累在脖子上顶了一肉球真是苦了你了!”
肖默哎哟一声,笑问道,“肉球是啥?”
肖乐嘿嘿一笑,指了指脑袋,“就是头。”
张妈反应过来,也气得发抖,翻来覆去骂回去也就那么几句话,什么肖乐做善事是好事儿,却被杨绣绣阻拦啥的,不安好心,肖家祖宗知道了不会让杨绣绣好过啥的。
“我们家祖宗从地里爬到你耳边告诉你他们不满意我的?”
杨绣绣厉声道。
张妈被这话说得浑身一寒,“胡说什么呢!”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家祖宗是怎么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们家祖宗可以通灵呢!多用用你脖子上的肉球思考思考,别真把脑子当成肉球用!”
“杨绣绣你.....”
“我怎么了我?戳到你的痛处难以忍受了?瞧瞧你干那点活儿,人家都往上走好几块地了,你这么一上午还在一块地里磨蹭!丢不丢人哦!”
杨绣绣做了个羞羞脸的动作,张妈丢了锄头就要冲到她面前和她理论,见此肖乐和肖默立马跑到杨绣绣身旁站定,一左一右护得十分严实。
这仗势把张妈吓得没再过来。
肖乐大声道,“张嫂!是不是我让你们还了欠我的那些东西,你心里不乐意是吧?我肖乐是喜欢做好事,做善事,可也不傻子,你们耍了我两年,我都没和你们计较,你们倒是欺负我嫂子来了!”
“张大贵在哪?打一顿!”
肖默挽起衣袖,不好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倒也行。
“张大贵,别人都在干活儿,你躺在这睡大觉?”
就在这时,山坡上传来莫书记微冷的声音,众人抬起头看过去,只见莫书记拿着个本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躲在树后面睡觉的张爸道。
“啧啧啧,男人就在不远处,你和我吵架他屁都不放,帮也不帮你一句,”杨绣绣哎呀一声,伸出手肖默就立马扶住她,这姿势险些闪瞎了张妈的眼,“可怜啊,我这说了大半天,口都渴了。”
“那咱回去,老二,你把锄头带回来。”
“好勒。”
肖乐笑眯眯地冲他们挥了挥手。
张爸因为睡觉被扣了一天的工分,就连出工分那基本的工分也没了,索性也白干一天,于是张爸就回去睡觉了。
张妈气得跟在他身后追问,“我方才和杨绣绣吵架你没听见啊?”
“听见了,你被骂得一句话都回不过去,丢人死了。”
张爸说的这话,让张妈委屈又暴怒。
一想到肖默对杨绣绣那维护的姿态,再看自己的男人,张妈觉得自己太可怜了。
“啧啧啧,可怜哦,”肖乐从她身旁路过,摇头晃耳道。
“同志,你今天只有出工分三分,”莫书记走在后面,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几笔道。
张妈:......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骂脖子上顶着的是肉球。”
“是啊,别说,还真有意思。”
等他们走后,几个婶子凑在一起嘻嘻哈哈。
为此好长一段时间,村里骂人的时候都随了杨绣绣那个风格。
什么脖子上顶了一咸菜坛子,每天只知道“闲”得慌。
什么脖子上顶了一烂南瓜,每天只知道往外流坏水儿.....
又创新又让人可乐。
杨绣绣听得那叫一个快乐啊,“这还是我有一天听小叔骂人学到的,没想到现在成了大伙儿都学的话。”
“老二骂谁?”
“李四,”杨绣绣笑道。
说起李四,最后对象也吹了,但却没再往肖乐面前凑,每一次看见他们都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好像他是瘟神一般。
半个月后,肖默离开了家,村里的路也全部修好,以前是小路居多,现在有一条大路贯穿着整个村子,与村外那条大路接了上去。
自行车完全能自由通行,孩子们也喜欢拿着木桶在那大路上玩儿,至于木桶怎么玩儿呢?
木桶上拴着绳子,里面坐着人,前面的人拉着跑,后面坐在木桶里的孩子乐得呱呱叫。
虽然很快乐,但是挺费桶的。
“我们生产队没有启蒙小学,队长想把老陈叔家的老房子,修整一番弄成队上的启蒙小学,这样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能识字。”
这天饭桌上,莫书记说起启蒙小学的事儿。
这个启蒙小学其实就是个小型的扫盲班,好些生产队都开始了,他们队上也紧跟步伐开始实施。
“这可是好事儿,”杨绣绣双眼一亮,“我也想去学!”
自己听不明白,给肚子里的孩子听听也是好的。
肖妈点头,“这么好的事儿大家一定会支持。”
“修整房子大家没二话,可难的就是说起去学习,那一个个汉子唉声叹气,宁愿干重活儿,也不愿意去听学。”
莫书记叹道。
“这有什么难的,”肖乐嘿嘿一笑,“可以搞个什么学习排名家庭,每个月的前几名奖励点工分或者是啥东西,后面几名就得上台,向大伙儿分享分享自己为啥老在最后几名的心得。”
这可是大型社死现场!
“那你可得带头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