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真道:“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现在说说你们各自的想法吧。”
“这”副将稍作犹豫,率先抱拳道:“一切听凭将军吩咐,末将愿誓死追随!”
另有人道:“灵州沦陷,百官请降,陛下宣布退位,这,这已经表明我国没有任何作战余地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马上放下武器投降吗!”有偏将不满道:“要知道,我部还有十万大军,个个都是远征多年的健儿!即便国内沦陷,也依然可以割据东境,与秦国分庭抗礼,周旋到底!”
“我只是在分析局势,你急什么。到底如何抉择,还得将军来决定。”先前那人道。
“哼。”偏将冷哼了一声,接着面向常真,用力一抱拳:“将军!以末将之见,与秦军不曾有一战而回国投降,实非上策。如今,国内虽全境沦陷,但我等尚有十万部众,且驻守东镜多年,不是谁想打,就能打过来的!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末将愿死战到底!”
这是一个勇夫,只阐述了己方有十万人的观点,亦把战争想的太过简单。
战争,从来都是政治的延续,也从来都不是一个dú • lì的东西。
有十万人,并不代表着你就能割据地方。
而如今的灵国,已经没有政治支撑了。
常真作为驻军统帅,他对问题的考虑程度当然要比偏将更广更深,先是稍稍抬手向下压了压,止住了偏将的匹夫之言,接着道:“割据东境,不是不行,而是要有几样必备的条件,否则,就是天方夜谭。”
“第一,将士们的战心如何,士气如何,或者说,他们因何而战。”
“在这个问题上,十万儿郎驻守东境,是为大灵守边,可如今,陛下已经退位,百官已经归降,而将士们的家人,又全部都在国内,你让他们如何去战。”
“这”偏将不知该如何回答。
常真继续道:“第二,要想有战争的资本,就必须有政治力量,得到士族门阀的支持。并不是说,我们的十万大军没有战斗力,而是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支光溜溜的军队了,一支没有任何支持的军队,是打不了任何战争的。”
“第三,粮草军械,乃至物资,我们眼下得不到国内任何的支持,也就意味着没有任何补给和兵力的补充。”
“十万大军,目前粮草囤积还够半年之用,可半年之后呢,要钱没钱,要粮没粮,没有国内的军资补给,军饷更是早已断绝,更重要的是,士兵不会有战心,他们的家人,都在国内,或者说,都在秦军控制的境内,诸位认为,有作战之可能吗。”
道理很简单,东境驻军,已经是一支孤军了。
常真的话说完,那名偏将没了声音,其他诸将也都开始与左右小声议论了起来。
常真也不去制止,片刻后,站起了身,长叹了口气,说道:“事已至此,算了吧,再者,陛下已有亲笔书信传来,如果我们非要打这一仗,也只是让将士们白白牺牲而已,没有任何的意义。”
众将沉默了一下。
接着,副将率先道:“听凭将军决断。”
他话音一落,其他人也都纷纷抱拳,异口同声:“听凭将军决断——”
包括先前那名言说割据的偏将,也不再说了,因为局势太过明朗了。
东境驻军的投降,灵王是起到绝对性作用的。
常真点点头,扫视了一周,接着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开始提笔写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