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嫂子干脆的说:“以后听樱桃的,咱们浇水吧,就不放粪了。”太臭了,她其实也受不了。
这不挺好,大家一起浇水,小白楼也不用再被搞的臭气熏天?
毛纪兰心里当然还是不服气,农村人嘛,总觉得菜就得追肥,不过儿媳妇是三八红旗手,又是劳动模范,这呢,种的又是标语,她再不好说什么,卷着她的小包袱皮儿就走了。
当然,心里也给自己列了个时间,过一个月之后再来小白楼,要是这菜没长好,她还得往上面浇大粪,但这一个月她不来了,她给儿媳妇足够的时间和尊重,让她的菜慢慢长。
公正民主,人毛纪兰原来可是女游击队员,觉悟高着呢。
邓昆仑看他那强势的,在儿媳妇面前向来凶巴巴的妈居然没跟苏樱桃吵架就走了,可谓大松了一口气,也估计从此以后他妈是不会再来了。
回头再看苏樱桃,愈发觉得这个东方女同志跟他上一个相亲的毛小英完全不一样。
“博士,今天看您气色不错,看起来挺开心的?”吴晓歌半路迎上邓博士,笑着说。
邓昆仑笑了笑,没说话。
虽然不是东方式的贤妻良母,但是因为苏樱桃赶走了他妈,邓博士非常开心。
昨天还要死要活的小汤姆,今天简直可谓人生盈家,那不前两天摘回来的杏子,坐在院子里吃,还得隔着篱笆跟徐冲冲打嘴仗:“哼,杏子里的虫子是可以吃的,吃了人不会死,还会长胖胖呢,因为它是营养。”
“你吃这么多,早晚要出问题。”徐冲冲在那边馋的直吞口水,还恨恨的说:“怪不得你是个小M帝呢,要真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你就会把杏子送给我。”
汤姆最爱做的是什么,可不就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拎起杏筐子,他还真的厥着屁股,就准备要把杏子送给徐冲冲呢。
但是珍妮拎着装杏子的筐子,就是不肯给徐冲冲:“婶婶,婶婶要吃。“
“珍妮,你要不给我杏子,你就不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快给我。”徐冲冲眼看杏筐子到手,没想到又杀出个珍妮来,在那边蹦蹦跳跳的说。
正好这时,信差也来送信了,这还是头一回,信差直接把信送到小白楼来,并且,信差大声的说:“博士夫人,有您的信。”
有信?
孩子们都停下不闹了。
“有我的信?”苏樱桃也出来了,说。
邮差点停了脚说:“有啊,邓博士跟我说,从今往后您的信全部送到家里头,不用再送到他办公室啦。”
“我原来的信你是不是也全送到邓博士的办公室了?”苏樱桃急眼儿了。
“那倒没有,您叫苏樱桃吧,来自市里雄武会的信,这是第二封,我记得清楚着呢,能给博士送信是我的荣幸,每一封我都记得。”邮差还给苏樱桃敬了个礼,这才走了。
经常送从总理办公室发出来的信,邮差是真的荣幸,毕竟这个年代谁不敬爱总理?
苏樱桃一看信的抬头上写着秦州小H兵团,钟麒几个字,先就是眉头一皱,钟麒终于给她来信了。
这不,把信拆开,看了几行,她的眉头慢慢的就舒展开了。
‘苏樱桃,见信如晤,我早就听小娥说你嫁人了,而且还嫁了一个从M国留学归来的博士,见信如晤,我上次试探了一下,你给我回信了,这证明你还迷途未晚,没有完全被资本主我的糖衣炮弹所俘获,所以我才愿意给你写这封信。是这样的,市一院退休的保医生一直在我们面前举报您的丈夫,说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而我和小娥,咱们雄武会的人,我们在集体商量之后呢,准备在市里的革命停止之后,就来机械厂跟您的丈夫见个面,再具体详谈一番,请你做好一个小H兵的本职工作,记得到时候配合我们,无情的揭发他。’
哟,这意思是,保医生回去之后并没有闲着,反而还把邓昆仑揭发到雄武会了?
而雄武会的团长,不正是钟麒?
这要她当时去了北大荒,邓昆仑估计从现在开始就将面临着下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