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稀稀拉拉,没几个人响应的。
毕竟大家突然发现,他们不仅仅是去寻宝,淘金,还得认认真真的干活儿,大家这会儿已经是一头的冷水了,也响应不起来。
张悦斋可是当过兵的,当然是爆脾气,此刻对于樱桃的认可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一百,都快爆表了。
“我管你是家属还是工人,看看你们现在那丑恶的嘴脸,要叫我知道谁不服副主任的管理,从明天开始扣工资、除岗,一辈子下放,我说到做到,谁不服,上来咱们打一场!”这一声,吓的有几个还想刺头的年青人缩了一下,毕竟谁打得过张政委啊。
……
“同志们,慢点,抽签,哟,恭喜您摸到了有字儿的,您被选中了,成为一名光荣的劳改犯吧。”苏樱桃坐在上面,笑着说。
“大妈实在对不起,您还是先回家吧,多锻炼身体,不定下回您就抽中了呢?”对一个大妈,她又说。
一个大箱子,里面两只乒乓球,一个上面有记号,另一个上面则是空的,抽到有记号的就下放,空的就回岗。
秩序多么的井然又和谐,抽到抽不到全凭运气,抢什么呀,是不是?
半天的功夫搞完这些,苏樱桃还赶得及中午在G委会的小炉子上,给自己烤饼子吃呢。
保医生安插进来的,那只白白的小米虫保琴琴倒是一个好打杂的,给苏樱桃泡好了茶,还把她的馍也烤到了炉子上,给她把两面都烤的焦焦的,而且因为自己的表姐死了,苏樱桃又嫁了博士,自发的把苏樱桃当姐姐:“姐,今天下放的居然都是些年青大小伙子,他们的手可真幸运,一抽就抽到了下放。”
那当然。
苏樱桃的纸箱子里可是有机关的,青壮年的小伙子们来,她就放两颗都有字儿的,但是轮到那些一看就干不动,还想往上夯的家属和老太太们,她就放两个都没字儿的。
挑的都是青壮年,而且还都是在厂里懒得干工作,想投机取巧的懒汉们,就为让他们下放,好好劳动。
“姐,咱们这个月的任务算是超额达标了吧,这一个月咱只需要坐在办公室里稳稳的坐着就行了,是不是?”保琴琴又说。
苏樱桃叹了口气:“每一个部门,按理来说都该有个人下放,咱们G委会也该有个人下放才对,但是让小孙下放吧,你是邓博士的家属,还是跟我一起呆着吧,咱不需要争先进,对不对?”
“别呀,咱们G委会要有一个必须下放,那肯定得是我,姐,你怎么着都得选。”保琴琴说着,又给苏樱桃添了一杯茶。
“那你就作为博士的家属下放吧,我给你个面子,这个机会留给你。”苏樱桃笑着说。
自认只需要做个米虫,在厂里白吃白喝,白拿工资的保琴琴。
就这样,热血伴着挖到宝藏的期待,签上自己的名字,兴致勃勃的下放去了。
当然,苏樱桃也认认真真,把她的名字写到了博士的家属那一栏里。
这年月,每家每户都必须出一个人下放,苏樱桃作为博士家属,哪怕能让博士不下放,她自己也免不了被劳动一段时间,那属于政策上的硬关卡,每家必须有一个下放。
这不挺好,博士的家属里有一个有下放经历,她不就不需要被下放了?
真可谓生活处处有惊喜哈。
烤了会儿炉子,把名单列好,让小孙交到密林农场的民兵组织部,苏樱桃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今天汤姆第一个赶到G委会的办公室,而且看起来很不高兴,一进门就说:“婶婶,我再也不爱这个国家了,张冬冬说要跟我做好朋友,其实是骗我的,我今天才知道那个压根儿就不是中国功夫,他还骗走了我三块饼干。”
这个M国来的冤大头,但凡开心的时候就爱华国,不开心的时候爱的就是M国,而且一伤心立马就要移民,爱来的实在太轻飘飘了一点。
而能从他这儿骗走三块饼干,可见他是真心实意想跟张冬冬做朋友的,可惜又上当了,好容易苏樱桃才慢慢熏陶来的,他的爱国心,在这一刻也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