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是选举的时间了。
刘伟民隐隐觉得大事不妙,王部长怎么突然就改口啦,闻主编和熊主编,所有人都在集声称赞宋言?
而这时大家都已经参观完,往外走了。
他一直在往王部长面前挤,想要加深一下印象。
但王部长更愿意跟宋言走在一起,聊的全是对外贸易,关贸总协定的事情。
这方面刘伟民并不擅长,因为他的能力在于对内,特别会给职工们搞福利,会给自己搞钱,但对于国家战略经济体,他向来不怎么关心的,想插嘴也插不上话呀,这可把他给愁死了。
当然,王部长只是说自己认为宋言更适合,真要选谁,得在今天下午的大会上举手表决。
刘振来找刘伟民商量办法,看到底怎么做,才能改变现在的局面。
“放心吧,我还有一张秘密底牌没有用,你先等着吧。”刘伟民说。
正好这时,俩人就见熊光弼拿个打火机,正在房间里东烧烧,西烧烧的。
这要正经的大人,肯定会制止孩子吧,但刘伟民和刘振就不会,而且俩人还在鼓掌,刘振还说:“咱们光弼真能干,你看看,啥他都能点着。”
点个打火机,多大点事,就这,也值得鼓掌?
刘伟民却有点怕,也是怕万一大家午睡的时候,这孩子把招待所给点了,就说:“要点火就到楼下,别的地方去点,这可是咱们睡觉的地儿,不能点。”
熊光弼正无聊着呢,而且他讨厌邓长城呀,讨厌的要死,所以他拿着个打火机就下楼了,一路又是打听又是问的,一直走到小白楼,见邓长城在台阶上,背着一个小弟弟在哄,而他的妈妈,在台阶上坐着,不像孙静静,他偶然回头,不是在冷笑,就是用一种别样的,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他。
邓长城的妈妈一直在笑,而且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汤姆和那个在哭的小弟弟,好像一点也不烦,也不生气似的。
本来就因为邓长城打了他,还老躲着他,熊光弼就特别生气。
现在看人家不但有个弟弟,而且还有一只大肥猫,一个弟弟一个猫,那怕弟弟在哭,但邓长城看起来特别的开心,自在,恼怒加上莫名其妙的嫉妒,悄悄的,他就去点树叶子,烧小白楼的篱笆了。
再说苏樱桃,真是人越乱,越忙,就越来什么。
这两天秦工够忙,够乱的吧,结果今天,杰瑞就一直不停的在扭屁股,而且动不动就哭,她脱了孩子的裤子,才发现杰瑞的小屁屁上,居然长满了红红的疹子。
究其原因,是这几天她一直在忙,把杰瑞绑在汤姆的背上,捂出来的。
这孩子还很少长过这种疹子,但是,从小他的皮肤就特别细,长了疹子,就是涂上扉子粉也好不了,而且还会过敏。
抱着孩子,苏樱桃准备去找一下毛纪兰,因为每次杰瑞长了扉了,都是毛纪兰抱去,用土方子给治一下,就治好。
但这次太严重了,孩子整个屁屁都红了,她于是把孩子的屁股晾在外头,就准备去农场找婆婆。
“这孩子屁股咋红成这样这得多疼啊?”段大嫂正好在门外,看到苏樱桃,于是说。
苏樱桃说:“长扉子了,我到农场去找我婆婆,让她想办法。”
这时候杰瑞已经哭的撕心裂肺的了。
“你婆婆是不是没跟你说过,她给孩子治疹子,用的是砖土,沙漠边上有那种粉白.粉白的砖土,比扉子粉管用,擦屁股上,再把屁股晾在外头让风吹一吹,很快就好了。”段大嫂说。
苏樱桃隐约记着,婆婆好像也是给要杰瑞涂一些白白的东西。
而砖土,她小时候也涂过,长了疮啊,癣啊的,秦州人都喜欢到沙漠边上去找点砖土来敷。
徐嫂子正在收拾家,腾房子。
其实本来没必要现在就腾房子的,因为再没领导住进来。
但是刘伟民昨天那么忙,居然还不忘特意敲开徐嫂家的门,跟她打个招呼,让她早点搬家。
徐嫂子估计刘伟民是想占这套房子。
作为一个老秦州,刘伟民家房子多得是,据说秦钢的宿舍,他都占着好几间呢,但那家伙就跟只兔子一样,什么便宜都喜欢占。
让这样的人当党组书记,真是没天理。
她心里不怎么高兴,这怨气就要跟苏樱桃发泄一下,于是说:“樱桃,赶紧给杰瑞看看屁股吧,从昨天下午这孩子就一直在哭,哭的我心里都难受。工作干的再好能陪你一辈子吗,儿子才是你的根本。把工作放一放吧,赶紧去照顾孩子。”
其实这会儿,苏樱桃心里很丧气。
说到底,除了丈夫和孩子,别人都是外人,她再忙,富的是整个秦工,不是她。
她忙昏了头,居然忙的让孩子长了一屁股的红扉子,这怎么行?
算了,不找毛纪兰了,沙漠不远,她赶紧开车去找点儿砖土吧。
这孩子不喜欢毛纪兰,见了毛纪兰,估计他又要哭。
这不,往回走,刚到家门口,苏樱桃就看见汤姆拽着熊光弼,正在捣拳头。
“汤姆,你这又是怎么回事?”苏樱桃于是问。
这个熊光弼,不得不说连孙静静都怕他,就是因为他不但熊,而且从小练就了一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一见苏樱桃,立刻说:“我什么都没干,你儿子无缘无故打我。”
汤姆要气疯了,明明熊光弼刚才一直在拿打火机点他家门外的树叶子,这一看就是想纵火,不过是白篱笆是油木做的,点不着,要不然,他早都把火给放起来了,但你看他现在,红口白牙的,居然撒谎撒的有模有样的。
“婶儿,他在咱们家院子外头放火,我才打的他。”汤姆气急败坏的说。
这可是熊主编的儿子,他大伯还是对外贸易部的熊部长。
熊部长要出国,会不会把苏樱桃的艺术品列入礼品单,这事儿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