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雪樱正在跟苏樱桃一起检查丝绸的质量,噗嗤一笑说:“咱们这也叫面子.工程吧?”
郑霞说:“面子.工程也得做得像模像样,一会儿千万别笑。”
这跟在广州卖货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有很多国家的人一起来,她们要笑,要表现的热情大方,因为她们可以装作自己不知道对方是日本人。
但现在不行,现在是你明知道对方是曾经跟这个国家有血海深仇的人。
作为领导,苏樱桃可以笑,但是别的女同志们可不能笑。
万一被记者拍成照片,传出去,那脸就要丢上报纸了。
“婶儿,我们刚才表现的好吧,我发现日本人给我们吓的瑟瑟发抖。”徐冲冲猴在苏樱桃身后,笑着来了一句。
苏樱桃低声说:“乖,去外头呆着,不能在这儿闹。”
“好呐。”徐冲冲说完,洒脱的迈开大长腿,跑了。
当初哄这帮孩子,苏樱桃用了很长时间,一直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说拳头硬不重要,气势才重要。能不动拳头,用不卑不亢的气势把日本人吓住,才算他们厉害。
麻生身为商人,具有商人那种独有的胆小,懦弱,再加上来了之后,听汤姆用英文介绍了一遍轻工厂在解放前的用途,就更加被吓的只差尿裤子了。
这可大大满足了孩子们的骄傲心理,一帮孩子现在膨胀的,简直要飘上天了。
听外面一阵脚步声,一帮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陪着,苏樱桃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麻生,毕竟他太矮了,她没看到,用余光一瞥,就看到一个个头不是很高,但是看身形,肌肉感十足,但是个头并不高的男人,大摇大摆进了车间。
这当然是阮红星。
虽然个头不高,而且五官长的很怪异,但确实有魅力,属于越看越帅的那种人。
而且一进来,两只眼睛肆无忌惮的,就在打量她。
不过苏樱桃并不关心这个,依然在忙自己手里的活儿,直到汤姆叫了一声苏厂长,这才抬起头,转身。
戴着白帽子,围着白围裙,这时候有记者拍照,她就是丝织车间一个最标准的纺织女工了,用这样子上报纸,那感觉可真好。
而这时,阮红星就站在麻生的身边,一高一矮,都丑的奇形怪状,客人终于来了。
苏樱桃当然要跟麻生握手,并且在丰芳的介绍下,跟麻生聊天,问他想看些什么。
几个大车间虽然检朴,但是苏樱桃在梦里坐牢的时候,喜欢读书报纸,她在报纸上看过,说日本人跟咱们华国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喜欢干净和整洁。
干净的卫生,不是一天就能搞出来的。
尤其是布满织机、绣花机的大型车间里,工人们工作忙碌,全是一□□青团那帮孩子在帮她搞卫生,每天接连不断的搞,才把几个车间清洁的干净一新。
麻生用英文说了句什么,汤姆立刻凑在苏樱桃的耳边说了句:“这个车间,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干净。”
那当然,苏樱桃心说,就是为了钓你这条大肥鱼,我们最近快累断腰了,不就是想让您老人家高兴?
事关政治任务,哪怕麻生一分钱都不想掏,但他也必须象征性的参观一下。
他参观,苏樱桃也就陪在一边,跟他一起看了,给他讲解。
麻生对生产线上的丝绸似乎不大感兴趣,反而对绣花机很感兴趣。
站在一架大型的电子绣花机前,长久的站着,而且一直在擦额头上的汗。
阮红星是会说中文的,而且,在被麻生雇来的这些日子,对于丝织行业,稍微做了一下功课,有了那么一点了解。
他又离苏樱桃比较近,就用他那种带着广西一带腔调的,生硬的中文,低声说:“在日本畅销的只是你们丝织品的花样和颜色,关于织机,你们跟世界水平还差的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