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氏低头,小口抿了口茶,笑道:“四嫂说的是,十四爷是四伯最亲近的兄弟,四伯又年长许多,就连额娘都说兄弟间该多亲近亲近,莫要生分了去。哥哥照顾弟弟,天经地义,若有四伯多管着些,帮衬着些,我们家爷不知能少闯多少祸呢,我也能少担些心。这点四嫂可是比我安心多了,外头的事不用操心,我家那位爷就是匹脱了缰的马儿,要人时时管着才好呢。”
这位十四福晋可真是嘴甜,无人不被哄的服服帖帖的,十四阿哥也嘴甜,脾气却够呛,呛起亲兄弟来尤其厉害,在外得罪的人也不少。
多亏有这么个福晋,才能帮着周旋一些。
萨克达氏连忙道:“王爷自然是想与十四爷亲近的,不过是面上薄了些,冷了些,有你我多亲近着些,他们兄弟自然只有更好的。”说着,话音一转,“王爷面上冷,心里却惦记着兄弟的情分,某些人面上瞧着亲善,但不知背地里什么心思,终究不如一母的兄弟来的好。我知弟妹心思通透,有你在十四爷身边,十四爷哪有不好的?连娘娘都对你十分放心,像疼十四爷一样疼你。”
此话说得完颜氏脸上红了起来,她拢了拢鬓角的发,赧然一笑,“四嫂可折煞我了,我不过是仗着胆子劝着些十四爷,就这十四爷还常恼了呢,有时连我也劝不住,我只是忍着不说,少不得把委屈咽进肚子里。不过,四伯要劝着些,十四爷必是听的,长兄如父嘛。”
十四爷要真懂长兄如父,就不必她如此费心结交完颜氏了。
萨克达氏面上仍和和气气的,妯娌两个说着场面话,彼此心里敞亮着。
对方拉拢的意思太明显,完颜氏也有意和雍亲王府的关心更近些,索性顺水推舟,但各自又藏着自个儿的心思,不曾坦白。
雍亲王与十四阿哥是亲兄弟不假,却还不如隔母的兄弟,所有人都瞧在眼里,何况十四爷还明里暗里地挑衅得罪雍亲王,这关系就更不好了。
完颜氏明白那俩的关系很难缓和,不曾有太多期待,但对面的四嫂就不一样了,那心思不要太直白。
她很是有些不以为然,面上却笑微微的,自家爷年轻,终究不如年长些的有优势。万一雍亲王果真登了位,自己全家都要倚仗雍亲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