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
赵昱脸现薄怒,用力扯脱了母亲的桎梏,然后朝众人敷衍地拱了拱手道:“赵某衙门里还有公务要急着去处理,失陪了,诸位慢用。”
说罢,转身拉开房门,蹬蹬就下了楼。
还算有点风度,先去掌柜那里将酒菜钱结了,这才大跨步往店外走。
赵母已慌乱地追了下来,母子二人在廊檐下的角落里起了争执。
赵母扯着他的袖子生怕他又拂袖离去,一脸急切而痛心地道:“你这是想让我们赵家断了香火是不是?”
“不是还有哥哥吗?”
“你还提他作甚?你是不是想将娘亲活活气死啊?一切都怪你哥哥!若不是他一心一意要修道成仙,你耳濡目染才走火入魔!他如今吃住都在道观,完全抛家舍业了,我已当没他这个儿子,你却还有挽救的余地。你现在做着郡守,又正当壮年。如果年内成亲,说不定明年这时候我孙儿都能在地上爬了。哎---,你说说你们兄弟干的啥事儿啊?倘若你们哥俩儿但凡有一个能给赵家留个后,不致赵家断了香火,娘亲也不会每日绞尽脑汁逼着哄着你找媳妇儿了!”
“娘,我虽然做官,但也是逼不得已的。我无心娶妻生子,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致,迟早会挂冠离去,入青城山潜心修道……”
跑来个衙门公差,一边抹汗,一边远远就冲赵昱大喊:“大人,大人,不好了,恶蛟又伤人了!”
赵昱趁此撇开母亲,“您先回去,我去看看!”
说着话,人已跟着手下疾步走了。
不一会儿,大街上传来喧哗,许多人口耳相传江河里有蛟龙伤人,不少人往江边跑,闹得人心惶惶。
莲花回头看看赵母,那老妇人拉着衣袖揩眼睛,望了眼长街尽头叹了叹气,重新转上酒楼去了。
莲花抬头看了眼二楼敞开的推窗,那秦小姐正凭栏眺望,可见对赵昱是满心欢喜的。
莲花抿了下唇,追着赵昱离开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莲花一壁听百姓议论,一壁打探,得知这嘉州城边有一条青衣江,不知何时跑进来了一条恶蛟。很有可能是最近正值夏季,天降大雨,河中洪水暴涨,那恶蛟便自入海口蹿进了江河里,一路溯水而上,竟就跑到了青衣江。
蛟是龙的近亲,故而体型粗壮、硕长。
而误入青衣江的这条恶蛟据说体长约有二三十米,在青衣江里游弋,白练似的一长条,见者无比骇然。
它时常在江中兴风作浪,但凡有人渡江之时,那蛟龙便掀起狂涛,吞舟噬人,已致舟毁人亡数百起了。
恶蛟为祸,百姓不敢出船。但是嘉州属于鱼米之乡,百姓靠水吃水,时间一长,叫百姓们怎么活?
赵昱身为本地父母官,已经想了诸多法子,但始终是赶也赶不走,除也除不掉,对那条恶蛟毫无办法,头疼不已。
这一日,赵昱听门人报说来了个高人,声称可以助他斩杀恶蛟,大喜过望,急忙往前厅去迎接,只见眼前人影一晃,他未及细看,就先恭敬地稽首道:“见过高人!”
等到他抬起头来,利眼一扫,方才看清楚来者不过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女扮男装的,她还穿了一身道袍,便暗忖,定然又是他那老娘想的个给他介绍姑娘的法子,叫姑娘遂他的喜好打扮以便赢得他的好感,顿时浓眉打结道:“姑娘,不要拿赵某开玩笑,快请离开!”
莲花忙竭力推销自己如何地有能耐,但赵昱根本充耳不闻。她越说自己厉害,反倒叫赵昱越发觉得她为了能成为太守夫人,简直厚颜无耻,颇为厌烦,直接叫人将她扫地出门了。
“偏见!你太大男子主义了,这么看不起女人!你等着,看我如何修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