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还是眷顾怜悯容真然的,被换身体,当成妖女,中毒,还被人掳走,这些经历实在是太遭罪,上天都觉得她实在太悲惨,就让她唱歌的那个办法真的凑效了。
有些来花街寻欢的人,连续几晚上都听到她的歌声,都说那歌声哀戚,词句感人,也不知道是哪个花姑娘在思念郎君。
也不知道天海炎月是不是真的没注意到,花街都开始传起花姑娘唱歌谣的这个事,他也没有半点怀疑跟在意,就好像……根本不怕萧君寒他们的人会找到这里来一样。
容真然是越想这个事情越觉得奇怪,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天海炎月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根本不用这么费劲想办法,直接逃跑比较好?自己是想太多了吗?
可能真是关在房间里太久,她都被关傻了,脑子都有点迟钝,都开始觉得思路混沌起来,全身无力,整个人精神都有些萎靡了。
天海炎月今晚上没有扮装,似乎是没有出去的打算,他就坐在桌前品茶,像是在等着谁来一样。容真然觉得很奇怪,想问又不想问,反正她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问了也是白费力气。
“琼岫国的茶叶真是淡而无味,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喜欢。”
容真然趴在床上,好像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整个一死鱼一样,在天海炎月面前趴着的姿势也无所顾忌,大喇喇的,毫无形象可言。
天海炎月见她没有反应,一手撑着下巴,很是悠闲的样子,笑道:“我说,你好歹在我面前矜持些,有点女孩子家的样子吧?再说,摆出这种姿势,也不诱人,干什么呢你?”
容真然在心里“呸”了一口,才有气无力地转过头来,双眼都无神了,懒洋洋地道:“你管我……反正问你要干什么,你也不说,我闲得无聊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说完,她又把头转向了里面,一副不想再搭理他的样子。
天海炎月看她那副毫无生气,像是生无可恋的样子趴在那里就觉得好笑,刚想出口再讽刺她两句时,眼里精光一闪,已端坐正位。
就见一人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落下来,站定在窗口前,一身黑衣,上头绣着金丝云纹,一双冷寒的眸子锐利地瞪着正坐在屋里,好整以暇的天海炎月。
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脚下刚落到着点处,指间就投掷出一点寒光射向天海炎月,一般人根本反应不及,可天海炎月早就做好准备等他来,只见他像是漫不经心地抬手一扬,那点寒光就转了方向,嵌入了一边的床铺框架上,那正是一根银针暗器。
天海炎月一闪身,就坐到了床沿边,还趴在床上装死鱼的容真然,根本不知道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到他突然坐了过来,还慢悠悠地说了句:“干什么……别来烦我……”
天海炎月低眼看了看还躺在那里装死的容真然,嘴角微勾,再抬眼时的那个眼神,叫一个千娇百媚。他轻笑了一声,还伸手轻轻拍了拍容真然的屁股,说道:“起来了,接你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