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寒见他手上突然动作,心里又是一紧,眸子暗沉,厉声警告道:“天海炎月,你要敢动她一根汗毛,本王不仅让你今晚走不出这房间,还会带着千军万马踏平你北楠!”
容真然听见萧君寒这般威胁警告天海炎月的话,有些发怔,他说这种话……难道不知道会让自己会错意,本就幻想想要得到更多,说了这种话,会更让她心生期待。
天海炎月沉吟一声,手上的银针已经直接触及上容真然的脖颈肌肤,萧君寒嘴角微动,一脚也已经往前一踏又急急收住,似要上前阻止他却又不敢再上前。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剑拔弩张起来了,相隔的房外却歌舞升平,一阵阵嬉闹的笑声传了进来,要是这会儿旁边屋里还传来男女欢爱之声,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屋里的尴尬气氛。
容真然明明脖子上还被人用银针抵着,就怕下一刻,那银针会刺穿皮肤,自己小命不保,可她心里还是很不合时宜地这么想着,有时候对于自己这种突然游神,想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样子还真是无语,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可能是因为,她直觉天海炎月不会真的伤害自己,至少是在此时的这一刻,身后的这个男人不会真的把那银针刺入自己的喉咙。
为什么这么笃定呢?她也不知道,只是直觉。
“二王爷,还是不要说些会激怒我的话比较好哦?平心静气些,这样才有助于我们的谈话。”
萧君寒眼睛眯了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马上说正事就太无趣了,先说些闲话吧。”天海炎月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似真的想跟萧君寒平常聊天一般,“这些天,你弄丢了小家伙,是不是很着急?那位四王爷,可有对你说什么?”
容真然跟萧君寒心里都惊疑一瞬,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萧君谦。
“……本王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四王爷对容真然情意深重,宛如心头至宝,你把他的人给弄丢了,他难道没有对你发火?”
萧君寒眉头紧皱,不知道天海炎月是怎么知道萧君谦对容真然有意的,他自狱中出来,便马上带着容真然来自己府上,除了知情人,君都里可没人知道四弟对容真然是有心思的。
难道,他们的人一直潜伏在他们四周?!不然怎么可能连萧君谦爱慕容真然这件事,他都这么清楚?
之所以对天海炎月说萧君谦对容真然轻易深重这事,萧君寒并没有感到惊讶的原因是,在容真然失踪后,萧君谦着急来找自己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一切。
尽管他的态度已经一眼就能明了,萧君寒还是想要问上一句,让他亲口承认。如此多此一举的事情,他从前是绝对不会做的,可遇上跟容真然相关的事情,他似乎总是会破例做许多以前不会做的事。
萧君谦因为闵湘琦跟自己提过那么一句,心里就下意识对他二哥的发问有些顾虑,他神色复杂地看了萧君寒一阵,郑重地点头,没再多做解释。
多做解释反而显得不真诚,他的点头已经表明他对容真然的真心如何。萧君寒看见他眼里的坚定,心里有如被人抓了一爪子,细细密密地发疼。
“……我之前告诫你的话。”萧君寒心有不甘,又追问了一句,“你都想明白了?”
“我想得很明白,也已经把这份心意告诉了真然。”
真然……他是何时如此亲密称呼她的?
萧君寒觉得自己对他们两之间的事情,可说是一无所知。在他没意识到自己对容真然的感情时,他也没留意也不在意,可现在意识到了,就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许多事情。
而那些因为忽略而未知的事情,让他心情很是烦躁。他们两人本来就走得很近,君谦待她很温柔,她也很是依赖他……
萧君寒那时喉咙上下鼓动几下,嘴里发苦,到底还是没问出那句:那她是如何回应你的?
他觉得根本也不用特地问了,答案根本就是已经很明显地放在眼前。那家伙是为了四弟留下的,两人心意互通,自然是对君谦的恋慕之词欣喜若狂。
萧君寒只是稍作想象那个画面,就觉得喉头像是涌上一口热血,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心头像是被人狠狠锤打着,一下一下,久久不停。
萧君谦本来执意要自己亲自前来找容真然,可萧君寒说天海炎月这人十分危险,他又不懂武功,不熟识这人,遇上的话,怕是会很棘手,一个弄不好还会让容真然受伤,还是由自己来寻人较为稳妥。
话是说得漂亮,可萧君寒私心却是想亲自去救人。她不见了的这些时日,他心里倍感难安,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牵肠挂肚过,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安好,只一心想亲自去救人,亲眼看到她无事才能安心。
那家伙的心里有谁,心意如何,根本无关紧要,他就是……对她的安危心焦如焚,根本坐不住。
这种感觉非常陌生,他从前为了闵将军,为了手足亲人,为了手下的将士,为了国家百姓的安危可以舍弃一切,为他们赴汤蹈火。可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这样做过,为了心爱之人如此过。
他还自负认为,也就只有自己能有那个本事,把她从天海炎月的手上给安然的,毫发无损的,给带回去。
可眼前情况来看,他做成了什么?天海炎月拿容真然的性命要挟自己,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完全被动。
“天海炎月,废话少说!”萧君寒此时根本没有什么耐性跟他谈论这些,“你的目的为何,条件又是什么,直说!”
“二王爷,你这样子,我可是很为你担心呢!比起温柔平和的四王爷,你这般总是冷冰冰的态度,你自己觉得哪个更能讨得女儿家的欢心?要说从前四王爷受太王后压迫,条件是比不上你这个护国大将军,可现在太王后都已经因罪入狱,你觉着自己还有什么筹码吗?”
萧君寒太阳穴突跳,对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挑衅只觉得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