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大门那里的时候,这萧君染表现得像是很冷漠很不好相处的一个人,对自己还莫名其妙抱有敌意。可容真然不得不说,她本能地对这人有好感,就是那种看见一个可爱的弟弟,忍不住想对他好的那种姐姐心态。
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极度社恐的孩子,这就让容真然的母爱本能更加泛滥了,不禁向他投去可怜的眼神,萧君染经过她身边时,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用那种怜悯自己的眼神看自己,心里对这人的厌恶之感就更大,原本忧虑的神色转为不耐,把容真然给整得一愣。
萧君染完全把她当成透明人,带着侍女侍从就匆匆走了。
容真然转身看了眼萧君染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被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这样反感讨厌,她还是有些挂心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触怒了他。
萧君染来得突然,走得也很干脆。萧君谦人没醒,一群人在他房间门口干等着也不是事,大家伙就移动道饭厅那处去,有话说话,有事说事。
早膳的膳食在他们落座后不久,就很快被端上来了,看见那一大盘热腾腾的包子,皓夫人几人都有些疑惑。
“呃,这是……我看着早上卖包子的小摊,今天做得不错,馅多皮薄,特地买回来给大家尝尝的。”
崇坤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还是黑着一张脸,看着那座堆成小山的包子,哼了一声。墨行最了解崇坤脾性,看见他神色不对,不知道这包子背后是有什么故事。
“被王上封赏为宫主了,就是了不得啊!”闵湘琦很赏脸地拿过一个包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出手,阔、绰!”
闵湘琦这话说得很是讽刺,谁会出手阔绰把小摊的包子全给买回来?可她这讽刺的话的重点根本不在这里,而是前面说的“宫主”二字。
皓夫人见她总是在针对醉容,颇有微词地喊了她一声。闵湘琦一双眼睛不悦地看着容真然,狠狠啃咬着手上的包子,仿佛把包子当成是她。
“宫主?!”墨行惊讶地看向容真然,“这是怎么回事?”
不只是他,一屋子伺候的侍女们都大吃一惊,就连崇坤听了也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王上的那道旨意是要赐婚她跟萧君寒,没想到竟然只是册封她为宫主。可是,马上他就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她那穷丫头的身份,怎么配嫁给一位尊贵的王爷?自然是要先给她一个足以匹配的身份,最终的目的还是一样的。
其实从他们从萧君谦那处去饭厅的时候,墨行就已经注意到了容真然手上突然多了一文卷,他当时没有多问,不知道那是什么,想着等大家伙都坐下来了,再慢慢说。
这会儿,闵湘琦就突然阴阳怪气地来了这么一句。他忽然就想起方才皓夫人跟闵湘琦,被安顺给叫了出去过,他当时一心只想着谦儿的身体情况,也无瑕去管她们,等她们再回来时,就是带着萧君染跟容真然来的。
王上的那一文卷旨意,此时正放在容真然的双腿上面,她拿了起来,放在了桌上。墨行不明所以,他是北楠人,只在琼岫国生活了几年就跟着崇坤隐居了,别说从来没见过王上颁布旨意的文卷是怎样,更是对这里的习俗不太熟悉。
文卷上有象征王上身份特有的一个小小铁饰,任谁看了都知道那是什么。
“……是王上刚才下的旨意。”
容真然看了看脸色黑沉的崇坤一眼,迟疑地回答道。墨行见她用那种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的神色看崇坤,又看她说话这样迟疑吞吐,看了眼那桌上的文卷,还有上头特制的铁饰,就明白过来了。
“你是说,王上刚刚册封你为宫主了?!”
容真然点点头,闵湘琦朝她瞪过来的目光变得更加刺人,她忽然觉得很憋屈。崇坤朝自己摆脸色,那是因为都是因为自己不回去,才整出这一系列的麻烦事,而这个闵郡主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一直针对自己。
“这是为何?怎会如此突然?”
“我也不知道……”
容真然只能给出这么个答案,她是真的不知道,太多的事情不能说了,萧君寒跟萧君谦都不在,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而且她也是真头疼啊,就怕萧君寒下一刻就突然跑到大家面前说:王上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