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寒沉默了一瞬,答道:“四弟知晓了我要跟她成婚的事。”
“什么?”
萧君寒没头没尾的回了这么一句,崇坤拧紧了眉头。这事背后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救容真然那小丫头,自己跟墨行都早就知晓的,只是这事是不是真的要这样做,就有待商讨,怎么这事就惹得墨行这样生气了呢?
不对,墨行如果会这样生气,还说是谦儿知晓了……那就是说,这事是哪里出了差错?
“具体怎么回事?你没把事情都跟谦儿说吗?”
萧君寒沉默不答,只摇了摇头。
崇坤一愣,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知道这些小娃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他明知谦儿对那小丫头的心思,怎么还没把话说明白呢?
而且,他看到萧君寒的神色有些异样,一脸淡漠,似隐忍着什么。
崇坤是一脸莫名,他看向紧闭着房门的屋里,等着墨行给容真然看好伤,再一起进去好好问个清楚。
屋里,容真然的外衫被墨行慢慢脱下,衣服破开口子,有些血迹干了,黏到了一起,所以脱下时,就扯到了伤口,让她疼得龇了下牙。
墨行生气归生气,却不是生容真然的气,所以给她处理伤口时,动作还是十分轻柔的,只是脸色还是黑沉着,不说一句话,看着有些吓人。
容真然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说道:“……墨行先生,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要伤害萧君谦的。”
她不说话还好,这话一说出来,就说得好像她跟萧君寒是站在一处的。
墨行抬眼去看她,问道:“你说二王爷有事今早去进宫面见王上,可知道是为了这事?”
容真然马上摇头,答道:“我不知道!他根本没跟我商量过!而且,他还跟我说,让您先看看这银针是否能解,跟他成婚的事再说呢。谁知道,王上就下了那道旨意,他还突然在萧君谦面前那样说……”
墨行自然是相信她的话的,这孩子心善得很,她虽然对谦儿没有那份心思,却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舍不得让他伤心难过。而且看刚才那情形,萧君寒应该也是没打算贸然说这事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突然改了主意,用这种方式直接告诉了谦儿。
一想起萧君谦那神伤的模样,墨行心里就一阵绞疼。
墨行很快就给容真然的伤口给包扎好,他收拾好药箱后,就拉开房门,看了眼崇坤跟萧君寒,示意让他们进来。
一屋子四个人坐了下来,萧君寒简略地跟崇坤说明了方才在萧君谦宅院前发生的事后,墨行就直接问道:“二王爷,可否给个合理的解释?”
萧君寒看了一眼容真然,就刚才崇坤的那副态度,他们两人应该也是知道事情前后是如何了。
“我猜想,墨行先生应该是无法解了容真然这银针吧?”
“所以你就这么做了?在完全没有商讨的情况下?在谦儿完全不知情的时候?”
“……这事,我确实有错。本是打算先跟四弟说明,询问过容真然的意思,再……”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墨行沉着脸打断他,“你确实该先向谦儿说明事情前后,这事不管丫头同不同意,你都得这么做。只是这事你得分清前后顺序,现在闹成这样,让谦儿心里对你有了芥蒂,你难道事先就没想过后果?”
“我想过。”
萧君寒云淡风轻的一句“我想过”,让墨行愣了愣,随后他便对萧君寒这淡然的态度更加火大。
“二王爷既然想过,为何还要这样做?!”
“因为,我怀疑府上有天海炎月的内应。”
容真然听到这话,瞪大眼睛愣在了那儿,不仅是她,就连墨行跟崇坤都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崇坤只愣怔一瞬,就抬手一扬,布出了结界。
“小子,你是如何确定这事的?”崇坤眼睛眯了眯,“照刚才这么听来,你所怀疑有内应,是中途出现了?你是如何知道?”
“香味。”
三人都是一副疑惑的神色,不知道他突然在说什么。
“天海炎月身上有股奇特的香味,在闵郡主动手打了容真然一鞭子后,我就隐隐闻到了。”
“有吗?可是……我好像没有……?”
容真然有些困惑,经萧君寒这么一说,她就不确定了。因为刚才的场面太过混乱,事情都发生得太快了,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
“味道很淡,但是我认得。”萧君寒眼里闪过寒光,“我不知道是天海炎月自己隐身藏在某处,还是说他指使的人混在了其中。但不管是哪一个可能,他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很了解,这一点是毋庸置疑。”
墨行跟崇坤记得容真然也跟他们提过,说不知道天海炎月是不是安插了人在他们身边,有很多事情,天海炎月都知晓。
“那你也不必在那种情况下,贸然说出这件事吧?谦儿身体这样虚弱,你还要说那种话来刺激他。”
“方才的情况,墨行先生也看见了,四弟那副态度……完全就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就不罢休的模样。”
“你随便编个其他借口,不就成了?”
没错,如果说萧君寒是中途发现有天海炎月的人在,或是他隐身在某处看好戏,他也没必要跟萧君谦说那种事情。就算萧君谦那时逼得那么紧,不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明白,他大可以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啊。
萧君寒顿了顿,沉声道:“因为,我想让藏在暗处的那人,看着我跟四弟是如何产生心结的。”
容真然因为他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脏“扑通扑通”地大力跳动着,因为某些马上涌了上来的猜想而激烈跳动,她隐隐猜到了他这样做的目的,瞪着一双大眼睛,怔怔地转眼看向了萧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