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人无不被快走的马给吓到,纷纷在背后指着怒骂了好几声,快走到城门的时候,一下就被守卫给喝止拦下了,没想到守卫一看,竟然是二王爷,又不好说什么,还得恭敬行礼。
容真然心里吐槽道:位高权重真是个好东西。
守卫放了他们出城,刚走出没几步,萧君寒就拉动马绳,疾驰起来,这还是容真然第一次坐在跑起来的马上,那速度非同一般,况且这马比之前自己坐过的那匹马要高壮不少,容真然一时慌得也不知道该抓哪里,只顾得上往后靠去。
萧君寒一下就感觉身前人的身体左右摇晃,这样十分危险,在她耳边吼道:“抓住马鬃!”
“啊?”
马载着两人都跑得极快,风像是在容真然耳边呼啸而过,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坐在一辆疾驰的摩托车上,不太确定身后人说了什么,还是试着去抓住了马鬃。
萧君寒从小就在边境生活,骑马的技术可说是数一数二的,马奔驰的速度稳定下来,就见他一手拽紧了马绳控制,一手环上容真然的腰身,稳定住她还不太能坐稳的身形。
她跟萧君寒的关系一直就不太好,此时这样亲密的举动让容真然很不自在,她忍不住动了动,就被身后男人的大掌给重重压住,又听到他喝了声:“别乱动!真摔下去了我可不管你!”
容真然就不敢再乱动了,毕竟在这个速度这个高度下,要真是不小心摔了,自己恐怕就不是破皮流血那么简单了,她被迎面的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侧过了头,喊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去找崇坤?”
“崇坤回信,你再不快些去找他,就真回不去了!”
萧君寒的话像是飘在风里,很轻,几乎听不见,容真然听着却像是砸在心里的重石,心因为那一点的希望剧烈跳动了起来。
她,真的可以回去?!
马,可以行千里,可还是得稍作歇息才能跑得更远,他们在跑了将近两个时辰后,看见一处小溪才停了下来,容真然下马的时候,双脚都在发软打颤,感觉大腿根处是火辣辣的烧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磨破了。
她胃里早就翻滚不已,没吐酸水就已经不错了,肚子空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吃就被萧君寒像是绑架一样急急带出了城,还被强硬地带上马跑了这么久。
萧君寒牵着马去溪边,让它喝足了水,才牵回草丛的地方,把它拴好,看着马自己低头吃草,就从马侧拿下绑着的水袋跟干粮,转眼看向瘫倒在地上的容真然。
看见她身为一个女儿家,也不管草地脏不脏,就大咧咧往那摊下了,像是自己跑了好几百里的样子在那大喘气,萧君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把水袋干粮一并扔了过去,说道:“喝口水吧,等会儿我们再赶路。”
还赶?!
容真然坐起身,大腿根被扯到,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又不敢说,拿起水袋喝了口,小心问道:“……如果照这个速度,我们多久能到?”
“两日吧,马也会受不了,正常走起码得四、五天,这已经算最快的了。”
容真然霎时脸就刷白了下来,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惊道:“哎呀!织锦跟辛巳不知道我被你带去找崇坤啊!我不见了,她们肯定要担心的!”
这点萧君寒倒是没想到,他说道:“无妨,四弟应该快回来了,跟她们说一声就是。况且你是被我带走的,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是,你先给我仔细说说。”容真然饿极了,先拿出袋里的干粮啃了口,“你怎么知道崇坤回信了?”
后来萧君寒解释道,萧君谦让人送信去时就已经想好,要是自己要先去解决曾鸢的事,他不在城里的话,就把回信送到二王爷那里去。送信去的人还被嘱咐要等当场拿到崇坤的回信,就立刻送回来,萧君寒是今早凌晨还在梦中的时候,就被下人告知四王爷那儿的人有急事求见,萧君谦事先也跟他提过一句,选在这个时候来,八成是那事了。
谁知他接来一看,当下大惊,崇坤的回信只有四个字:速来,恐晚。
萧君寒立刻命人去备马准备,赶到萧君谦王府的时候,天才蒙亮,守夜看门的侍从困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见是他来了,霎时清醒不少,可自家王爷不在府上,二王爷也不知道这一大早来是为的什么。
就见萧君寒一脸严肃,他统军千万,一个眼神就足够压得住众人,横眉一竖起来,自然把那侍从吓得不敢再问,让他进了门。
容真然啃下了一个馒头,听他说完后,心里有些复杂,觉得大腿根隐隐地痛,这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不太愿意赶着去找崇坤了。
“那太王后那边怎么办?不是说会引起怀疑吗?”
虽然萧君谦也确实说过,如果崇坤真有办法,不管怎么样,就算会被太王后盯上,也还是会带她去的,可能避免被太王后找麻烦,还是要避免吧。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事后再打算吧。”
萧君寒见她看着地上,愣了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草灰,说道:“走吧,你也休息够了吧。”
容真然咳了两声,把水袋跟干粮递了过去,问道:“你应该也还没吃吧?先吃点吧。”
“还好,我等会儿休息的时候再用。”
“呃……”容真然眼神有些闪躲,“我大腿根好像磨破了,疼。”
萧君寒一心只想快点带容真然去找崇坤,就忘了许多事情,没怎么骑过马的人,很容易磨破大腿根处,幸好他还记得让下人备上一些常用的药膏,先顶替用着先吧。
他走到马旁边,拿出一件衣服,正动手准备撕,容真然就出声问道:“你在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