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然看他那么震惊的样子就觉得窘迫,脸上不禁烧红了起来,哼道:“干吗!很奇怪吗?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只不过,我……”
萧君谦见她十分害羞的样子,眼神游离,说话的声音越发小了下去:“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或是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的情况也很多……”
“难道,喜欢你的人里……就没有一个让你有些许动心?”
容真然支支吾吾了半天,小声辩解道:“……没有,可能真是我太挑剔太刁钻了吧。可我只想要那种两情相悦,一条路走到底,永不会分手的爱情。”
说完,她还极不好意思地抬眼频频去看萧君谦的反应,最后别过头,耳朵根都烧红了。她不好意思的原因是,她从来没有跟人这样认真谈论过,自己对于爱情的看法。
她的朋友都或因爱情或因凑合结了婚,因爱情结婚的朋友说她这样的想法太过偏执,又不是电视剧,现实生活里哪有那么多爱到那么深刻的感情;因凑合结婚的朋友笑话她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真爱难遇,难道就这样守着一辈子等那份“也许”会出现的爱情?可能一辈子都结不了了。
容真然便不再跟她们谈起爱情这个话题,因为只会被笑话。可她还是想守住自己这个坚持,她可能真的是太天真,幻想太多,但一个人只有一辈子,跟真心喜欢的人度过才是最幸福的事情,坚持这个原则的自己就真的错了吗?
况且,她们都不懂自己曾经的遭遇,让她对男人产生了阴影,她觉得也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萧君谦看到她红透了的耳尖,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
她果然如二哥所说的那样,一旦爱上就会义无反顾的那种女子,这样的人不能轻易撩动,被这样一心一意的人爱上,会把全部爱意与温暖都毫无保留地给对方,那人是何其荣幸。
容真然觉得嗓子发干,故意咳了两声,尴尬地想伸手拿起茶杯喝一口,被萧君谦温热的大掌一把按住,就听他用轻柔得腻人的声音说道:“容姑娘,你的伤虽然好了些许,还是不宜喝太多茶。”
容真然心里有些异样,被摸到的手背都觉得开始发烫,不自然地缩回手,含糊答应了一声。
要是此时有人在场,一定会以为这两人是热恋中的一对小情人,一个满眼柔情看着一个低头羞涩的,男人说话声音还温柔至极,轻声细语,怕是惊了那低着头红透了脸的心仪姑娘似的。
萧君谦看着外头时候,离晚饭还有些时间,想着还是等晚饭大家一起吃的时候,再把容真然带给让姨母认识。
“容姑娘,可觉得困倦?不妨小憩一番,晚饭时候就能见着我姨母了。”
吃了糕点,饱腹之后,容真然确实是觉得有点困,她摇摇头。又想起宁郎的那件事好像还没说明白,问道:“对了,宁郎的那事,你想做怎么办了吗?”
“嗯,我正想差人去打听一番,看那两人平时外出喜爱去什么地方。戴上这玉佩,好试他们一试。”
容真然一下就听明白,伸手赞道:“好计划!”
把玉佩戴上,装作偶遇,如果是宁郎的话一定会认得这玉佩,然后开口询问,然后再把他带到曾鸢那处,这件事就能圆满解决了!
如果事情进行得及时顺利的话,那就不用萧君寒带自己去找他师傅了。
见萧君谦站了起来,她也站起身,问道:“那你现在就去让人查吗?”
“嗯,应当能在晚膳时候赶回。”
“好!”
容真然心里暗暗希望,那两人中就有一人是宁郎,不仅仅是为了萧君谦能快些脱身,更是因为,她是真心想让曾鸢了了这件事。
虽然说曾鸢之前可能是使计想附她的身,可曾鸢做的这些,不过是因为一个情字,有多少人为了这一个字成了魔,失了智?
容真然忽然想到,等这件事完了,她是不是能写个话本子呢?把曾鸢的故事写进书里,把灵幽的事情也写上,会不会就可以让世人不再那么惧怕灵幽?
她这人做事一向是喜欢两手准备,自己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能在这里谋生的技能也就剩写话本了吧,要是真的在萧君谦师傅那里找不着办法,她就认命留下来,学认字,写话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