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鸿带着香儿和灵儿静立一旁,默默看着,眼中时有光彩闪动,似是各有所得,锦鸿还好一些,往昔来府上,也会偶然见到孔先生的晨练,初时也是惊叹莫名,久而久之便也就不觉为奇了,但香儿和灵儿却是第一次见到,虽然二人并没有深入习练过极武,但以她们自身微薄的极武修为,还是能感受到孔文生身上磅礴浩瀚的极武气息,一旁的锦鸿瞟见两人的反应,心中暗笑:“就知道你们会有这个反应。”
两女心中不由地将孔文生与她们平生所见过的所有极武高手做起了对比,但遗憾的发现好像就算他们认为最厉害的骠骑大将军独孤九也无法与孔文生相提并论,而且还不是一个层次的。
就在三人都还在自我思索间,孔文生已然敛了心神,收了全身气息,又恢复了原来的那个普普通通的模样,这种转变让香儿和灵儿有些不敢相信似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老头真的是刚才那个强大的极武修行者?”
和煦地笑着向三人打了招呼,也不作逗留,引着三人往后院的夏亭而去。
夏亭与孔文生所居的后院只有一墙之隔,出了院门从侧方过去便是,孔文生在前,三人在后,只见他来到池边也丝毫没有要驻足的意向,继续迈步走着,惊得香儿与灵儿赶忙呼声提醒,却在她们还没说出话来的时候,孔文生这一步踏出,身形便出现在了那池中的夏亭内,唬得两女愣在当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锦鸿在一边摇头笑了笑,看来老头子是故意要在两女面前显摆一下了,因为要带着香儿和灵儿过去,所以锦鸿没有选择用登浮渡水,而是走到池塘一角解下系着的扁舟,带着二女摇了过去。
进了亭中,香儿和灵儿此时再见到孔文生就犹如见着神仙一般,倒是锦鸿显得自然很多,毕竟孔老头没少在自己面前显摆。
来到孔文生对面再次恭恭谨谨地揖了一礼,在对方的授意下坐在了桌子的对面,孔文生再次将目光转到二女身上,用慈祥的口吻道:“不用拘谨,当初老夫在宫中教书的时候,咱们也是经常见面的,只是当年那两个扎着羊角辫跟在长风身后的小丫头,如今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见孔文生如此随和,两人也逐渐放下了心中的拘谨,在锦鸿的示意下来到他的两边坐下,这时便有家仆提着一壶清茶来到亭中,为这几位掺了茶水,然后悄然退去,至于出入的方式,自然靠的是登萍渡水,这又让两女惊叹不已,恍然明白怪不得锦鸿会对她们说出“这孔府上下没一个简单的人物”这种话了。
“府上清闲,除了锦鸿这小子,却是没多少人来造访的,今日两位来到府上,不管是因何而来,都是一段尘缘,老夫一生不信道,不信佛,不信命,却是对因缘深信不疑。”如同聊着家常,孔文生此时像足了一个富家闲翁,与晚辈们在一起谈笑,分享一些人生感悟,世间哲理,却不会带有半点长辈训示晚辈的口吻。
锦鸿如同往常一样,与孔文生开启了问答模式,起初多是锦鸿问,孔文生答,虽然显得懵懂,但孔文生都一一作解,而对于自己所传达的思想,锦鸿却也并未全盘接收,而是有着自己的思虑,这也使得孔文生对锦鸿更加满意。
“先生,既有因缘,必有结果,因缘何起,结果何在?”
“因缘起于自然,结果在于人心。”
“江湖因恩怨而血溅五步,家国因纠纷而征伐屠戮,恩怨纠纷,杀伐屠戮,皆是人为,皆在人心,自然何在?”
“君不见江湖因金银而生恩怨,家国因饥寒而起征伐,金银乃自然所出,饥寒乃自然所致。”
一时无语,只是静下心来细细体悟,两女在旁听着,虽能大致懂得双方所言,但其中深意,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目相对,尽是茫然。
见锦然沉思不语,孔文生也不去吵他,将注意力转向香儿道:“你便是当初那位喜欢在长风上课时,悄悄捅着窗户纸的红衣丫头?”
香儿哪想到当年那些自以为无人能知的糗事竟都一一被面前这位先生看在了眼里,红着脸点了点头,歉声道:“年幼无知,还请先生恕罪。”
“敏而好学,何罪之有。”
孔文生笑得爽朗,然后又将目光投向灵儿,点头道:“知书达礼,温婉知性,当初我的课堂上其实是有六名学生的。”
灵儿脸色微红,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香儿偷偷捅窗户纸都被发现了,那么她躲在窗户下偷听被发现也是自然,站起来微微一福,柔声道:“灵儿见过先生”。
“好好好,快坐下”孔文生又接着道:“既有这因缘,就是天意,老夫有战技一套,名曰‘双灵暗香迎’,不知你二人可愿学否?”
香儿和灵儿听闻,先是一阵激动的兴奋,毕竟二人虽是侍女,但所接触如长风锦鸿等都是极武的修行者,也知道极武修行者的强大,若能有机会成为极武修行者,那当然是一个让人激动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