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那凭空的绳索也跟着上前一步,男子面如金纸疯狂摇头:“不换了,不换了。”
蔡书生点点头,温温吞吞一招手,绳索慢慢幻化成了红色的碎光,在空中消弭:“那就快用点晚饭,然后去休息吧。”
他说着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一回头,差点撞在风疏身上:“晚上熄灯灭烛后,不要出门。”
他眯起眼睛,慢慢说道:“家里啊,不干净。”
一直没说话的穆玄筠忽然开口问道:“书生,这是你的祖宅吗?”
“非也非也。”蔡书生再次转回身往前走,“本屋原在钱塘北关外,原主人也是姓蔡,也是个书生,不过时隔近六十年,他早就化作枯骨了。我与那人同姓,觉得与此宅有缘便买了下来,因我不喜钱塘景,就叫人把房子搬来了这里。”
风疏和穆玄筠对视一眼,此时蓝本清却忍不住大步走上来:“那你知道这座城里最近要发生的事情吗?”
蔡书生脚下不停:“就是选花魁啊,每年都要选的,每年都是一个人拔得头筹。”
风疏摸了摸下巴:什么花魁能一选多年?
于是他开口问道:“每年都是她?那可有王孙公子一掷千金换她一笑,或是赎身带回家的?”
他这话一出口,蔡书生的动作忽然凝滞了,他嗓子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在惧怕什么。
穆玄筠眼眸一抬,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眼神犀利:“我们明天能看见那位姑娘吗?既然来选花魁,我们总要见到人才能去投钱选人罢。”
蔡书生停了很久,才缓缓抬手摆了摆:“明天白天去东城的教坊看看吧,我是不知道的。”
看来花魁是很关键的一点,并且这位花魁在教坊。
原本教坊都设在禁中,为天子用,只不过从前朝起也有城中教坊,都是些伎人,以歌舞为生,并不出卖身体。所以这花魁并不是出身普通青楼。
那便更没有道理,大齐民风还是比较凶悍的,只要看上眼,也不在乎什么青楼还是良家,一样都敢带回家,那一个官家的歌姬舞姬,还是花魁,怎么会无人赎身?
只是眼下看来,蔡书生也只能答这些。
他们已经走过一个月洞门,绕过了紫藤架。紫藤架上都是些枯枝败叶,配上一边的衰草残竹,让人心有戚戚。
天色已经不早,蔡书生带着他们来到了吃饭的厅里,房间里已经摆好吃食,奇怪的是并没有看见任何下人。饭菜只是最普通的青菜和米粥,没有丁点油星。
蓝本清抱着肩膀靠在一边,并不上前,自从他发现自己不能借此敛财后,就很懒得动。穆玄筠也不管他,上前检验一番后点了点头:“没有问题,可以吃。”
蓝本清哼了一声:“都是吃了晚饭才来了,又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