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白鹿白天在台阶上磕伤了后背,晏峤听医生说青了好大一片,好在没破皮。他怕邢白鹿晚上睡着疼,便让人把原本十公分厚的ru胶垫换成了二十公分。
晏峤闭着眼,想着邢白鹿明天要去外地拍广告的事就睡不着了,他想让他进晏氏集团很久了,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身侧的人动了动,似乎是翻了身,很快又换了姿势。
没睡着?
还是,背上的伤还是疼?
“小鹿?”晏峤轻轻叫了邢白鹿一声,他本能伸手摸索过去,很快触及了邢白鹿的脊背。
晏峤怕碰到他后背的伤,忙又缩回了手。
不对,他应该是弓着身,脊椎才会觉得硌手。
晏峤蓦地意识到了什么,手往上一摸,邢白鹿的后颈全是汗。
“胃疼?”晏峤将人捞过来,他很快摸到了邢白鹿冰凉的手,正抵在他的胃部,他急道,“家里一直备着药,你怎么不吃药?”
他说着,空出一手,凭着感觉摸到了自己这边床头柜的抽屉,直接打开。
邢白鹿的胃不好,家里备的最多的就是胃药,卧室里两边床头柜都有。
晏峤刚摸到抽屉里的药就听邢白鹿嘘声问:“我吵醒你了?”
晏峤刚想说没有,听他半开玩笑道:“早知道这样我就起来拿药了,结果搞半天还是把你吵醒了。”
“你没吵醒我。”晏峤又气又心疼,“身体不舒服就吃药,你没必要因为这就忍着。我们是结了婚的伴侣,不是什么合同的甲乙方!你不用对我这样小心翼翼。”
说完,他又觉得语气太冲,便又软下来:“小鹿,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邢白鹿从他手里接过药。
“我给你拿水。”晏峤掀起被子要下床,手腕被人拉住。
“我经常直接吞,用不着水。”他的话语轻弱带笑,“你不方便,别乱动,免得碰着磕着,我现在不舒服,怕顾不到你。”
晏峤握着被子的手紧了紧,他和邢白鹿结婚后其实一直是邢白鹿在照顾他,他因为身体原因根本就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哪怕是倒杯水这样的小事。
他轻描淡写地说不舒服,怕是疼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晏峤听到胶囊被拆出来的声音,隔了会儿听邢白鹿道:“我吃好了,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
晏峤寻声问:“还疼吗?”
邢白鹿轻声道:“药效没那么快。”
“那……要不要我帮你揉揉?我手热,会舒服点。”
黑暗中,晏峤听他应:“好。”
当初爷爷是拿捏着邢家的公司逼邢白鹿和他结婚的,所以这些年来,但凡他的要求,邢白鹿向来顺从。
但就算是因为这样,晏峤觉得也挺好。
晏峤伸手摸索过去,那只清瘦的手便握住了他的手。
他说:“在这。”
晏峤将人半抱在怀里,他疼得浑身都在冒冷汗,身体也很凉,晏峤下意识收紧了臂膀,搓了搓掌心贴上他的胃部替他揉。
邢白鹿疼得昏昏沉沉,受凉的胃部因为晏峤掌心的温暖慢慢热了起来,渐愈缓解的剧痛,加上药物作用,他的意识有些迷离:“晏峤,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晏峤垂目:“只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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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晏峤猛地抽回思绪,看着面前诧异看着自己的邢白鹿,他忙脱口道:“呃……是、是陆明嘉说的,他他说你总是吃的很少,担心你胃不好。”
佟倩忙说:“哎呀,阿姨不知道你胃不好,那别吃了。要不,喝汤吧?阿姨正好煲了汤。”她端了甜品就往厨房走。
晏峤不敢看邢白鹿的眼睛,扭头问:“妈,您煲的什么汤啊?还是算了,您别乱给他东西,他什么都不吃!”
他回眸,见邢白鹿仍是睨着他看。
晏峤内心发憷:“怎、怎么了?”
邢白鹿回过神,突然有些好笑,他怎么会觉得面前的人很早就认识他呢?
别说他不是那个小晏总,就算是,五年后,他和那位小晏总也还没有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