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白鹿没有回答晏峤的问题,晏峤不敢再问他。
后来他拿出单词背了一会,大约是一整天跑上跑下各种检查累了,往椅背上靠了靠就睡着了。
晏峤小声嘱咐司机开慢点。
后来车辆一个拐弯,还是把邢白鹿甩了过来。
晏峤眼疾手快托住邢白鹿的脑袋,他微抿了下唇,没醒。晏峤舒了口气,一点点将自己的身体挪过去,让他的头靠在了自己肩膀上,又让司机把暖气打高一些。
虽说进入四月了,但这几天温度极不稳定,隔三差五又得穿外套保暖。
晏峤垂目看着邢白鹿,既然检查结果都没事,那应该是心理上的问题。
晏峤不免想起他那天高烧,哭着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是和邢远霖闹了矛盾吗?
晏峤知道前世邢家父子的矛盾应该是从和他们晏家联姻后开始激化的,可现在还远远不到联姻的时候,那又是因为什么?
身侧的人轻轻皱眉,又弱不可闻得哼了声。
做梦了?
开了很长一段路了,前头司机变得很识趣,小声提醒:“小晏先生,要转弯了。”
“嗯。”晏峤应声,下意识伸手护住了邢白鹿。
睡梦中的邢白鹿迷糊中觉得周遭变得很温暖,像是打足了暖气的书房,他推门入内,看见邢远霖坐在书桌前。
他抬头淡淡看他一眼,沉了脸说:“你私自挪用资金去投什么电影的事我就不说了,答应和宁海的晏家联姻,这件事就算翻篇。”
“联姻?联什么姻。”邢白鹿没再往前,冷笑看着邢远霖,“大清都亡了多少年,您现在还来和我说什么联姻?我有喜欢的人,我这辈子只会和他结婚!”
他说完要走。
“你站住!”邢远霖将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摔,愤然起身过来,抓着邢白鹿的肩膀没让他走,“晏家这是要冲喜,你的八字是最合的,你要是不答应,万一那位小晏总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邢家的产业全给他陪葬都不够!”
“松手!”邢白鹿发狠似的抽了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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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似是微微抽搐了下。
晏峤的眼睑低垂,怎么了?
他正想把人往身侧揽一揽,突然,前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车子紧急刹车,ABS的声音震得人心打颤,后面的车在狂按喇叭。
晏峤抱着人直接撞上了前面椅背。
邢白鹿猛地惊醒过来,他还没回神,就听晏峤生气问:“怎么回事?”
司机也是惊魂未定,忙说:“前、前面撞车了!”
这条省道每日车流量很大,再加上周末,来往车辆更是络绎不绝。刚才司机眼睁睁看着前面的小轿车被一辆卡车撞翻,后面一连串的车全都紧急刹车,但还是有不少车连环撞了上去。
前面的卡车横翻在地,被撞的小轿车完全冒烟了,后面成片连环撞,眼下是完全过不去了。
司机极快地冷静下来,快速把车挪到路边,这才转身问:“小晏先生,你们没事吧?”
晏峤还没来得及开口,臂膀一紧,邢白鹿的声音传来:“晏峤,有没有事?”
他问得很急,晏峤没来得及开口,手突然被邢白鹿拉过去:“流血了!”
刚才紧急刹车,他们惯性往前撞去时,晏峤本能护住怀里的人,慌乱中,他的手背被邢白鹿衣服上的拉链扣子划了条血痕出来。
其实并不严重,甚至都感觉不到疼。
但他看邢白鹿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