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早就估量好的七天到了,柱东那边并没有送来元辰的信,倒是柱东整个人鬼鬼祟祟的更是不敢来见她,桃夭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十之bā • jiǔ是真的,哪怕还有一两成的误判,但也值得她赌这一把了。
到了第八日,她跟往常一样抱着小乐儿去平台那散步,才到没多久,原本还晴朗一片的天突然就翻了脸,乌云滚滚的遮住了太阳,马上就要大雨倾盆。
“王妃,我们快些回去吧。”翠碧着急,伸手过来想抱小乐儿,桃夭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看了看天摇头:“只怕我们还在半路,这雨就该下来了,还是先去前面那小石洞里避一避,等雨小了再走。”
翠碧觉得那样最妥当,也没多想,就跟着桃夭一块儿去了半路中的小石洞,小石洞是天然形成的,足有一间小屋子大,最近常被桃夭用来当休息处用,特意派人过来打扫得非常的干净,只是往里多走两步,光线不足显得黑乎乎的。
翠碧从吊在墙角落的篮子里取出个只够一人坐的竹筑,扯站袖子擦干净,伺候桃夭抱着熟睡的小乐儿坐下,自己则坐在洞口处挡着随风进来的雨滴,顺便也瞅着小路,省得翠玉来寻她们时走岔了。
洞里凉爽爽的,让人觉着特别的舒服,桃夭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与翠碧说着话,没一会儿功夫,翠碧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了,紧张起身进去瞧,见她抱着小乐儿靠在墙上已经睡着了。
待翠碧蹑手蹑脚的退回了洞口,桃夭睁开了眼睛,悄悄的在身后的石壁上按了一下,石壁朝旁边滑开露出了一个黑色的洞口,她猫着腰带着小乐儿进入洞里,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将洞口给关上了。
待到翠玉带人寻来时,洞里早就没有了桃夭和小乐儿的身影,只在竹筑上找到了桃夭留给她们的信。
“王妃怎么也不打招呼就走,还带着小公子……”翠碧急得直接哭了起来,翠玉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警告,“我们不能让人发现王妃带着小公子离开了。”
外头几乎没有几个人见过王妃,更不会想到王妃会大胆的带着小公子一起离府去寻王爷,也就没有人会想到去算计暗害王妃了。
桃夭从石洞里的秘道直接到了偏僻的后山处,她脱掉华丽的锦衣露出了里面普通的白棉衣裙,然后在地上抓了几把土,直接将一件好端端的白衣抹得脏兮兮的,又把身上值钱的首饰全部都取了下来包好藏了一半在自己身上,又藏了一半在小乐儿小衣兜里,最后在脸上也抹了一把灰,拿了块灰不溜灰的包将头发包上,才抱着小乐儿往山下走。
这条路她是头一回走,但有茶包带路倒也没遇上什么险况,也没走什么冤枉路,很顺利地到了山脚下。
随后她藏在路边,拦了辆送菜进城的牛车,说了一堆好话,又许一把铜板子做报酬,才坐了个顺风牛车进了南外城。
在城门口她瞧着一个穿着褐色短打衣襟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辆马车的车辕上打着盹,像是在等什么人。她站在旁边左右张望了一阵,没瞧见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才抱着小乐儿过去试探的唤了一句:“可是牛四叔?”
那中年男子一下子惊醒,“我是,你是……杜家的二姑奶奶?”
桃夭对上了暗号,点头:“对对。”
中年男子忙跳下车辕,拿了个凳子给她踩着上马车,嘴里叨叨着:“我可等到你了。老板从收到你的信,就天天派我在这里等着,可算是等到你了。”
桃夭上了马车,帘子落下来的时候,她听到了荷包轻飘飘的叫声,心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马车直接又带着她出了城,一直往南。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镇子边上的一座茶楼外面,牛四叔道:“二姑奶奶,我们在这里喝口茶,稍稍脚再走吧。”
桃夭心知也该到地方了,很配合的下了马车,牛四叔则先去后面给马喂草喂水,她要了一个楼上的包房,跟着掌柜的上了楼。
她才坐定,门就被人敲响了:“客官,您要的茶。”
“进来。”桃夭道。
乔装打扮成茶娘的杜玉兰进门后,对上了桃夭一点也不惊讶的眼睛,她把托盘放在桌上,转身将门关紧,才道:“王妃,你可真想好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桃夭没有应她这话,冲她笑了笑:“谢谢杜老板相助。”
杜玉兰看着她直头痛:“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还七丹部落的人情,这事之后,你我就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了。”
“嗯,我记下了。”桃夭的反应依旧很平和。
从夏巧红进王府起,她就查觉到这其中有蹊跷了,就如她跟翠玉她们说的那般,她相信元辰就是真的相信。
倒不是她相信元辰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不会再娶其它的女子;而是她相信元辰的骄傲,绝不会做出那种敢作不敢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