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以唇封缄。
沈肆听到了意识断弦,理智崩塌的声音。
童妍被迫仰着头,睫毛一直在不安地颤动,像是头顶簌簌的红叶。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身体一个劲地往下滑。
沈肆将她抱在岸边坐好,寒冷的空气使得她下意识寻找温暖的地方,紧紧依靠在沈肆怀里。
两人一个站在池中,一个坐在岸边,交换了一个长长的深吻。
结束的时候童妍头晕得厉害,浑身力气都像是抽干了似的,只能靠在沈肆怀里平复呼吸。
沈肆的胸膛也起伏得厉害,强劲的心跳撞击着胸骨。从这个角度往下,能看到他硬朗清晰的腰腹肌肉。
忽略腰腹处那两道陈年旧伤,沈肆这具矫健的身躯堪称完美,怎么不叫她心动惦记?
“回房?”沈肆嗓音沙沙的,带起微微粗沉的呼吸,撩刮着耳膜。
童妍埋在沈肆的肩窝,只剩下点头的力气。
回房时沈肆的步履很快,童妍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急促的步伐。
一进房,门啪地关上,童妍就被沈肆抵在门板上,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下颌被捏住,沈肆的腿也强势地挤进了她的膝盖之间,这样的他和平时的清冷理智很不一样,有着吞噬灵魂般的侵略性。
“沈肆,你看着我。”
童妍陷在柔软的被褥中,伸手捧起沈肆的脸颊,亲了亲他暗沉的眼睛,告诉他:“我在这,会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你不要着急,可以稍微温柔一点,我们慢慢来。”
轻柔的嗓音唤回了沈肆的神智,他喘息着,撑着手臂俯视童妍。
“好。”他克制着,试着相信她。
吻再次落了下来,比刚才更温柔悠长。
落地窗外星空正明,半宿的负距离交流。意识的最后,童妍只记得头顶的日式壁灯摇晃着,荡开一片暖黄且模糊的光晕。
倒没有前两次那么难受,只是累,特别累。
然而疲惫中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像是两半残缺的灵魂契合,找到了归宿。
沈肆抱着她去清洗,浴缸的水漫上来时,困得不行的童妍却倏地睁开眼,下意识抱住沈肆说:“阿肆,你不要怕。”
说罢,还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她还记得他对浴缸的阴影。
沈肆擦洗的手一顿,随即柔软了目光:“我不怕,妍妍。”
当年铺天盖地的血腥和绝望,早已被明亮的阳光取代。
好不容易整理完,童妍已经歪在他怀里睡着了。
沈肆小心翼翼地上床,拥着她,亲吻她颈项上的草莓印。
他就这样看着她的睡颜很久,眼里全是怜爱和满足。
不知道凌晨几点,外边天还黑着,刚睡着没多久的童妍被叫醒了。
男人将吻落在她无意识微张的唇瓣上,嗓音带着餍足的沙哑,看着她认真地说:“妍妍,我们结婚吧。”
他显然是大半宿没睡,童妍却困得不行,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迷迷糊糊“嗯”了声,就拱在他怀里继续睡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童妍在一片腰酸腿软中睁眼时,沈肆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了。
“醒了?”
穿戴整齐的沈肆俯身撑在枕边,趁着她发愣的间隙,给了她一个绵长的早安吻。
他看了眼手表,然后说:“下午一点的飞机回国,时间有点紧,得快点起来洗漱吃饭,妍妍。”
童妍总算回过神来,诧异道:“可是,我们不是计划后天才回国吗?”
“忘了昨晚答应我什么了,嗯?”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入,沈肆的眸中蕴着浅浅的笑意,“我改签了飞机,带你回C市见长辈,商量婚礼的事。”
“妍妍,我们结婚吧。”
“……嗯。”
原来那不是梦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一下子失了反应。
记得李语涵曾说过:一个男人不愿意和你结婚,再多借口都是放屁,他只是不那么爱你而已。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会恨不得把民政局给你搬来。
童妍眨眨眼,伸手环住沈肆的脖颈,将他的头拉低了些。
“难怪你这么着急。”
她笑得眉眼弯弯,“我好像在半梦半醒间,被哄着答应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