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惊澜只惊讶了一瞬。
接着反手拧住他手腕推得他踉跄着从卫生间出来,直接扑在床上!
江汜捂着头半天缓不过劲儿,再睁眼眼珠都好像蒙了一层水光潋滟的膜。
他骤然热了起来,不安地挣动,眼瞳不自然地发红。
窦惊澜一腿牢牢压着他,把他双手反扣,冷静地问:“除了想咬我还有什么想法?”
Alpha的预发情状态个体差异很大,像江汜这样的不是没有。
窦惊澜最近复习了一下预发情的知识,预发情期间,想和高匹配度的人“贴贴”是正常现象。
江汜用头顶了顶床,他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短短半分钟就已经淌过脖子。
豆大的汗滴洇湿被子。
他神色痛苦:“你的信息素……味道很香很好闻,像什么花,我不认识花、闻不出来,但是真的很好闻,太香了,满屋都是……你不是个alpha吗……”
他带着哭腔把自己的脸往被子里埋,咬着舌尖保持清醒,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发出半是窒息的呜咽。
“好疼,疼……你太香了……不能、不能让我咬一口吗……”
其实窦惊澜没比他好到哪去。
江汜起床时下意识收敛了信息素,现在想和高匹配度的人亲密接触的想法太强烈,信息素都浓了起来。
匹配度吸引……从来都是双向的。
现在烈酒味透过无处不在的空气渗入他的血液,窦惊澜也有些难忍。
他在思索是否要和江文清毁约,匹配度高对他们的关系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两个alpha互相匹配不常见。
随后他意识到……如果在平时,这根本不会成为困扰他的问题。
窦惊澜对自己的认知一向清晰。
江汜还在哭,生理性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因为垂着头,透明的眼泪从内眼角顺着鼻梁骨滑落,再滴到被子上。
那张象牙白的脸上湿漉漉的,泪痕濡湿了他的眼睫,视觉上显得柔软。
他又委屈又急躁,却被压着起不来。
窦惊澜:“那好。”
江汜抬起朦胧的泪眼,他神志已经不太清楚了,信息素的味道让他只能发出微弱的一声“嗯?”。
窦惊澜拉开自己的衣领,伸手过来,用指节蹭掉江汜即将落下来的一滴泪,声音低沉,像是拿着解救眼前这个哭包的稻草。
“只能咬一口。”
*
江汜被困在窦惊澜怀里。
刚才他扼住自己的手,险些把自己的手掌掐破,被窦惊澜用这种亲密的姿势镇压。
这样他下意识想用疼痛保持清醒的动作就会被窦惊澜很快察觉,方便阻止。
这个味道太让人舒服了。
江汜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明明是个alpha,为什么信息素却让人镇静而又熨帖……
他额头在帅哥的肩上蹭了一下,手穿过对方腋下,被对方扣在怀里。
因为近距离的接触,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狂躁症状在慢慢减淡。
他最后一丝神志在说,不可以,就算是alpha,咬腺体也太过亲密了,只有情侣才能做这种事。
这味道太香了,以至于这个念头只是略微露出个头,就被对方的信息素啃噬殆尽。
江汜鼻尖已经蹭到腺体,温热的体温和对方心脏沉稳的跳动让他昏头昏脑地低头,舔了一下。
窦惊澜抱着他没动,像块石头。
他不想让现在几近狂躁的江汜紧张。
只有突然变浓了一点的信息素让江汜知道,他并不是毫无反应。
“轻点。”窦惊澜说。
江汜下嘴的动作并不轻,他没听见,窦惊澜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咬了上去。
他的牙齿在上面莽撞地嗑了一下,那种突如其来的柔韧和温热让他犹豫都没有就咬下一口。
等到熨帖醇厚的香味充满口腔,唾液和对方敏感的器官重重贴合,他的舌头已经重重地噬咬了两下,至少停留了十秒。
等到狂躁情绪被这抚平,他才尝到细微的血味。
江汜的虎牙把窦惊澜的腺体咬破了皮。
他这才回神,下意识把血舔掉,发现那块皮肤被他刚才舔咬得发红,他重重咬过的地方发暗……
像个吻痕。
窦惊澜放开他,低声问:“哪里疼?”
他声音很低,因为刚才的亲密接触,江汜不太敢看他的脸,他们的耳侧现在依然贴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像闷鼓,让江汜跟着心跳。
“啊?”
“刚才不是说好疼?现在呢。”窦惊澜问。
江汜刚才说的话自己都已经不太记得,纯粹是狂躁的时候想说些什么,不然不太舒服。
现在他被对方的信息素抚慰,浑身懒洋洋地,没有刚才焦躁又急迫的情绪,乖乖地摇头:“不疼了。”
“好。”
那人毫不留恋地松开按紧他腰的手,起身时擦过他的鬓发。
*
江汜握着一次性木筷子埋头吃饭。
他失去记忆又刚哭完,现在又渴又饿,帅哥不仅给他带了面,还带了杯草莓奶昔。
他把鸡块刀削面三下五除二吃完,疑惑地咬着喝了一半的奶茶管,正巧帅哥已经从浴室出来,就问了:“你是我……男朋友?”
帅哥的眼神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