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站在衣柜面前,手就搭在柜门上。
这衣柜是推拉式的,从外面看很普通。
他拉开。
里面改装过,都是分层的格子,用打磨过的玻璃分隔开不同种类的物件,宿舍顶灯开着,折射出玻璃耀眼的光芒。
一溜儿的名牌货,花里胡哨。
上面三行是手表香水项链,宝格丽纪梵希巴宝莉,古驰普拉达LV。市面上有的这里有,没有的这还有。
下面三行是兴趣爱好,盲盒摆件打火机,乐高拼图船模车模。有的上面还带着点儿灰。
江汜恍然大悟。
这几天大部分都在在意窦惊澜是个什么人,把自己都给忘了。现在一拉开柜门,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买东西付钱都觉得空虚的感觉。
原来他是个有钱的……
狗比富二代啊。
*
江汜坐在衣柜前面,看最下面一层他特意分了一个格子的戒指。
这个格子里放了四个亚克力摆件,又是分格装,全都塞得满满当当。
他扒拉来扒拉去,挑出来一个蛇形的弧度圆润的黑色戒指,朝自己手上一戴,冲床上坐着看书的窦惊澜晃了晃手:“好看吗?”
青年扭过身体朝他炫耀,像没失忆之前一样,他一直不吝啬对喜爱之物的赞美。江汜一向喜欢爬行类动物,像蛇、守宫,摆件就有一条木蛇。上的润白的漆,眼瞳墨红色,嘶嘶吐信。
窦惊澜特意分了个眼神来这边,看到那个蛇的形状,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说:“好看。”
江汜撇了撇嘴:“敷衍,豆包。”
“没有敷衍,”窦惊澜笑了笑,“很衬你,和纹身很像。”
他刚才的沉默并非不喜欢,而是觉得……江汜仿佛回到了没失忆的时候。
“这还差不多,”江汜一高兴抛了个飞吻过来,窦惊澜刚好低头,被江汜嘿嘿笑了两声,“你躲什么啊。”
窦惊澜表情变都不变,刀枪不入惯了——和江汜相处的必备技能。
“啧。”
江汜不贩剑就心里难受,翻身跳到窦惊澜床上,踢掉自己的拖鞋就去揪窦惊澜手里的书。
窦惊澜这几天和他呆一起,已经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反射神经极快地一压书,躲过他要来抽书的手。
江汜、江汜一手按在了窦惊澜的腹肌上……
窦惊澜一挑眉:“怎么不动了?”
他挑眉时尤显好整以暇,抓着江汜的手又向前按了按:“嗯?平时不是总爱招我。”
江汜头发乱成一团,略显长了,所以窦惊澜没看到他变红的耳根。
他猝然抽回手,结结巴巴地指责:“你……!”
窦惊澜手里一空,看到人已经窜到床脚,不知道是威胁还是玩笑,轻轻地说:“以后不要这样。”
江汜冲他吐舌头:“略略略。”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窦惊澜说:“我说真的。”
江汜反驳,站起来背对着他脱衣服:“干嘛,摸都不让摸?豆包,你该改名了,叫什么豆包,豆扒皮吧。长那么高个放在那,也就我能摸摸,还不让了……”
他嘟嘟囔囔地去洗澡,双手抓着自己的白T,把衣服拉过头顶。
江汜有明显的背沟。
在灯光下,他蝴蝶骨附近的肌群因为用力,形成深浅不一的阴影。
Alpha揉了揉刚才因为玩闹而鸡窝一样的头发,翻出来自己的浴巾进了浴室,走路时顺带把抑制贴片取了下来。
信息素的味道顷刻间充斥了整个房间,窦惊澜不喝酒,但是他在酒吧兼职过很久,知道这浓郁而烈的味道给人的感觉。
就是烈酒。
稍远一些,调很冷,偏清酒味;略微靠近,调稍烈,带着一丝隐约的柔。
如果近在眼前才知道,柔只是表象。
只是闻着味道……
都想要让人整杯入喉,吞咽那杯冰凉的滚烫。
窦惊澜缓缓垂下眼睛,掩盖住灼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