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给窦惊澜发微信。
【哆啦A梦分局哆啦B梦:豆包,有晚课吗,没晚课把罐子给我拿回来】
【豆包:[兔兔]】
【哆啦A梦分局哆啦B梦:怪可爱的[害羞.jpg]】
发完看也没看,江汜放下手机就陷入梦乡,下午四点多挨得一针有些催眠,听来打针的护士说,是为了防止alpha在狂躁后被外界刺激,狂躁在短时间内二次发作的情况。
做了个梦,梦到一股熟悉的香气,但那香气带着刺痛。
他似乎在哭,很伤心,听声音奶里奶气的。
“妈妈,我好疼……为什么呀……”
他听见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很快就好了,宝宝,别哭,以后就不会再疼了。”
什么意思?
江汜攥紧手里的床单。
可他听不到更多了,眼前的场景像是蒙着一层模糊的雾,他被人抱进一个密闭的空间,接着被让人心悸的疼痛惊醒。
江汜坐起来,心有余悸地喘息。
等到他呼吸正常,抹了一把淌汗的脸,才听见旁边有人问:“做噩梦了?”
江汜眼瞳依然没有聚焦,靠着对方的信息素味道辨别出那是窦惊澜,叫他:“疼。”
窦惊澜站起来去看他被子里的脚,江汜睡觉时压到了,那里正在从纱布往外渗鲜红的血,刚好也该换了:“伤口裂了,我去开个灯。”
病房灯光大亮,江汜才从梦里的晕眩感脱离出来,稍微振奋一些:“豆包,饿了,有吃的吗?”
“等会儿再吃,先把纱布换了,坐过来,”窦惊澜慢慢把他腿上的纱布取下来,因为沾上了血所以有些难弄,嫩粉色的肉外翻,略显触目惊心,“下午就只睡觉了?”
江汜戏瘾上来:“这什么话,我都记得呢,腿也包了针也打了药也吃了,因为吃药犯困,这也要被骂吗?你好狠的心。”
窦惊澜笑了笑,笑出的气流吹在江汜的伤口上,冰凉凉的:“怪不得今天岳医生被你气成这样。”
江汜比了个叉,雄赳赳气昂昂:“不接受指控!”
窦惊澜就不再说话,他一向话少,认真做事时尤甚。
江汜刚才变成坐在床沿上的的姿势,窦惊澜要给他取纱布,很自然地把他脚放在了自己腿上,穿的又是黑裤子,江汜冷白的脚掌和这块对比强烈。
江汜看着自己的脚趾甲发呆半天,等到窦惊澜拍了拍他膝盖,说“好了”,才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
“不疼啊。”
窦惊澜把换下的纱布和医用胶带收拾起来:“怎么这么说,下午郑悔给你换纱布很疼吗?”
“嗯,”江汜点点头,“不过下午那会儿血都干了,他一点点擦还是疼,应该是没法再轻了。”
“是,”窦惊澜把东西扔进废物垃圾桶,“血液干涸之后和受伤的组织黏连在一起很难弄。”
这次的病房有两张床,中间还有隔断的帘子,他们吃过饭,窦惊澜就坐在另一张床上看书。
江汜撑着下巴,单腿支着坐在对面床上看他。
窦惊澜翻过几页《临床创伤骨科流行病学》,从书里抬头:“看我干什么。”
江汜的思维不知道飘到哪儿了,随口答:“看你好看。”
窦惊澜不说话,江汜就冲他嘿嘿一笑,接着就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
看起来做的梦很让他分心。窦惊澜想。
“罐子不要了吗?”
江汜被这句话喊醒似的,“嗯?”了一声:“你带来了?”
窦惊澜把只装有两颗星星的罐子从包里取出来递给他。
江汜接过来才发现,这罐子似乎也不是纯粹的圆柱型,他翻来翻去,看见罐子底有一个凸起的英文连笔,像是谁的签名。
江汜把这一串英文打进搜索框,搜出来的是一个美国知名设计师,图库下第一个就是这个透明的罐子,甚至还显示正在拍卖,只剩下最后一个,全球三十个。
好家伙,江汜默默想,他哥当时可是蹲了两年才蹲到。
他顿住了,突然闯进脑海里的名词让江汜有些陌生。
原来他有哥哥?
江汜搜自己的微信,还真搜出来了一个备注是哥的人,点进去发现昨天还给自己发过消息。而且一发就一整页,之所以没看见是因为自己之前开了免打扰。
消息记录里的消息大多数比较雷同。住的舒不舒服,缺不缺东西,但是自己从来没回过。
转账自己倒是收了。
啧啧啧。江汜在内心谴责了自己两句白眼狼,发过去一句:“哥。”
那边立刻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