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对不起。”
“是我的错。”
柯绵微叹。
上午去朱老板店里帮忙,为儿子的事情烦恼着的人有些心不在焉,干脆挂了“休息中”的牌子坐在店里叹气,朱婆婆擦了擦眼睛:“那么多钱呢。”
柯绵微顿:“钱迟早都能还上,但是如果他还去赌,那就变成无底洞了。”
进来的人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朱老板,朱婆婆,绵绵。”
朱老板打起精神,勉强笑道:“少清来了......让你们见笑了。”
停嚣这孩子他从来就管不住,妻子去世之后,他就更放肆了,书也不读了,工作也不要了,整天就在外头鬼混。
妈身体不好,家里又穷,朱老板寻思着搬来大城市找份稳定的工作,看病也方便,那个混小子怎么说也不来,硬气地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他每个月打回去的电话没人接,寄回去的钱倒是每次都有人收,他心里还稍微放了点心,以为朱停嚣就是和他置气呢,哪知道没过多久,朱停嚣就开始找他要钱,而且要的数额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
朱老板按捺不住,写信回去问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结果每一封信都是石沉大海。
他就再也没往老家寄过钱。
朱停嚣打电话回来,语气跟他才是老子似的:“钱呢?!”
他狠心挂了电话,越想越不对劲,可是店里忙,母亲的身体状况也要他时刻注意,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不争气的儿子的行动,只能拜托邻居多多照看。
哪想到,把朱停嚣带入歧途的,就是他那个看上去老实忠厚,淳朴善良的邻居严老二呢!
要不是绵绵告诉他,朱停嚣居然参与了dǔ • bó,还四处借钱,把所有的家底都败光了,他恐怕还会被蒙在鼓里,继续给舍不得饿着的儿子继续打钱。
简直就是造孽啊!他没把朱停嚣给教好,他对不起他死去的太太啊!
想起亡妻,忍不住老泪纵横的人边擦眼泪,边咬牙道:“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停嚣,让他回到正道上来的!”
柯绵和顾少清对视一眼,两个人眼神都有些沉。
两个人在路上散步的时候柯绵突然问顾少清:“你觉得,朱停嚣还会变好吗?”
顾少清微微一叹:“不知道。”
他不了解朱停嚣其人,做不了判断,况且很多时候,人的选择往往取决于外部环境的变化,所以他根本无法断言。
只是......
他和朱老板相识那么久,竟从来不知道朱老板有个儿子,也不曾见他来探望过两位长辈,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偏向了“不会”这个答案的。
柯绵眯起眼睛:“试试看就知道了。”
朱停嚣还处在被调查的阶段,柯绵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在骂骂咧咧地喷脏话。
柯绵眼神冷下来,顿了顿:“朱停嚣,你这么多年没去看过朱老板和朱婆婆,不想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么?”
朱停嚣吐了口口水:“发达了呗,要点钱磨磨唧唧的,看老子出去不把他那店砸了!我呸!亲生儿子拿点钱都不愿意!良心被狗吃了!”
柯绵冷笑:“要是我说他们把店卖了就为了给你还赌债呢?”
朱停嚣愣了一下,狞笑:“那是他们活该!老子能翻盘的时候扣扣搜搜的,现在知道后悔了?我呸!什么玩意儿!”
柯绵站起来,冷笑:“朱停嚣,你说你好好的一畜生,装什么人呢?”
身后的人还在愤怒地挣扎骂人呢,柯绵已经冷着脸走出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