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途中,她还私心里想着,慕长泽是个死读书的二百五,离了慕九昱和那些墙头草的帮扶,未必敢把她这个当朝太后怎么样。
谁知,刚回到皇宫还没进内宫的门,慕长泽就大手一挥,直接让人把她下了内狱。
不是禁足,不是严审,是直接丢去宫中关押罪奴或贵眷的内狱。
“慕长泽,哀家是当朝太后!你如此折辱与我,你就不怕将来到了地下,没脸见你父皇嘛!”
“真让你以太后之尊入土,朕才真的无颜见父皇!……朕的父皇,生前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死后又怎会在意你的死活。至于怕不怕的,你曾做过那么多歹毒之事,要怕的人也该是你才对!”
慕长泽在牢房外站得笔直。
等他带来的宫人,当着他的面,除去太后身上的簮钗首饰,并为她换上囚徒才会穿的粗布衣裙,他始终绷着的嘴角,才稍稍的松缓几分。
“好好想想怎么认罪,若敢漏下一条罪状妄想隐瞒,便等着看你儿子被挫骨扬灰。”
“慕长泽!你,他是你的兄弟手足,你怎么敢……你好狠毒的心!”
shā • rén的人,反而说挖坟的人狠毒?
慕长泽虽是个年轻书呆子,却也不是只会之乎者也的木头人。
他也不跟太后理论究竟谁最狠毒,只看向一边候着的连个宫奴,淡声道:“去,掌嘴八十。”
“你,哀家是太后!你,你怎么敢让人打我!”
看着太后虚张声势的惨白的脸,慕长泽笑了。
“不懂是吗?其实朕之前也不懂,你是父皇身边最可有可无的一个女人,甚至你一个月都不去朕的母妃眼前转个圈,可皇叔他为什么坚持说,是你害死的了我的母妃呢?不过朕现在懂了。”
慕长泽脸上的笑,越来越深,那黑黝黝亮闪闪的两粒眸子,紧盯着太后杜程薇的脸。
下一刻,他单手攥拳,对牢房里的杜程薇厉声道:“你用三年的时间毒死朕的母妃,而朕此刻不过让人打你几巴掌,这还有什么不懂的?朕就是要一点点折磨你羞辱你,让你尝尽从前没尝过的苦和痛,再慢慢的死在这黯淡无光的牢狱里。”
杜程薇惊呆。
她是看着慕长泽长大的。
生来仿似就只会读书的慕长泽,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令人胆寒的萧肃之气?
还有他说的,用三年时间毒死他母妃的事,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他们叔侄俩,究竟是怎么查出来的!
啪,啪.啪.啪……
不等她明白过来,宫奴的巴掌已经砸在脸上。
那张自从做了太后才开始精心保养的脸,瞬间便肿了起来。
有皇帝亲自监刑,宫奴手里的八十个嘴.巴,便结结实实的打到杜程薇满嘴喷血。
“很好。明日此时朕还会来看你的!希望到时候你能拿到你亲自书写的悔罪书。……还是那句话,倘若有一分隐瞒,就等着你儿子被挫骨扬灰。”
慕长泽说完便没再看杜程薇的脸,那种满是涕泪血污的脸,他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走出太后这边的独门牢房,他便看到关押其他贵眷的地方。
之前还端着架子的那些老女人,现在一个个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连个扒门喊冤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