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呜咽之声,隔着手机屏幕穿透而来。“奈莎……”那一声,充满绝望的悲凉。
“白月楼,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天都大学,附属医院。”
奈莎踩下了油门,也忘记了自己的悲伤,开着导航飞速地朝医院而去。途中正好经过思南路28号,几个月时间,这里已经大变样。远远望去,接待中心富丽堂皇。入口处巨大的精神堡垒,写着“思南公馆”四个大字。往里去是裁剪成欧几里得几何形态的灌木和草坪,中轴是天鹅喷泉和叠水。好气派的房子。
奈莎刹车,在入口处停顿了一会,身高185的岗卫恭敬地立在车窗外致礼,“小姐,要看房吗?我们公馆正在销售,总价三千万起。”
呵,千万级豪宅!
既然这里曾经是母亲居住过的地方,奈莎打定主意,改天不忙时过来选一套。她版税千万,所以三千万的房子,尚且在她的承受范围内,她毕竟不能老是住在叶霑那里。
但现在,时间不允许。半小时后,她到了医院。按照白月楼的留言,找到了ICU。白月楼踱来踱去,时而朝病房里看一眼。多日不见,他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白月楼!”奈莎轻唤了一声。
回眸,魂牵梦萦的女孩就在身后,所有的脆弱瞬间泄洪,白月楼上前,将奈莎揉进了怀里,如梦呓地念着:“奈莎、奈莎……”
以奈莎的身手,如果想躲,便也躲过去了。但他是白月楼,是第一个在不知道她的样子,不了解她的身世,仅凭她写的书就对她给予巨大善意和温暖的人,相识整五年。她不太自然地拍了下他的脊背,“一切都会好的,别担心,坐下说。”
白月楼意识到了什么,松开了她,脸上泪痕伴着尴尬,和她坐到了走廊里的椅子上。“我妈妈,ru腺癌,晚期。”
三个词,透着死寂的悲哀。
奈莎想起上一次,他们去吃大排档,奈莎说她只知父不知母,白月楼说他只知母不知父。同是天涯沦落人。现在他的母亲就要离他而去了吗?在自然和疾病面前,人是多么渺小。
真的不知该如何安慰。“你瘦了许多,没请个护工吗?”
白月楼揉揉眼睛,苦笑,“如果我的形销骨立,能换来妈妈平安健康,我又有何妨?”
“那现在,医生给了什么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