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叶家的家训家规,丧葬头七天忌纵酒、忌纵欲、忌大荤。
但叶廷曼不想理会。她本是老幺,在她那个侄子降生之前,她一直是叶家最受宠的小公主。除了老爹可以管束,她几乎过着无法无天的生活,她本就是个恣意随心的人。
此刻,这个醉酒的老姑娘,正躲在酒吧的包间里喝酒,身前是五六个很高的透明大酒杯。轮椅上的文斌,眉毛已经拧成了两条毛毛虫。
“你不能再喝了。”他伸手去夺她的酒杯。
叶廷曼眯缝着眼睛,醉态迷离,“哼,你管我啊?现在最能管我的那个人都不要我了,你凭什么管我?”
在叶家人前,叶廷曼坚强刚毅,独当一面。可她知道,那只是因为她头顶有一片天,她可以任意妄为。可现在天塌了,她不过是个伤心的人,想喝一杯伤心的酒。
文斌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那曾是他最爱的姑娘,他说“那我陪你一起喝好了。”
这一次她没有争抢,任由他喝干了带着她唇印和温度的酒,她痴痴地笑,“喂,你喝的是我的酒,你堂堂捭阖读书集团大总裁,不会连酒都喝不起吧。”
“你最早认识我的时候,我可不是一个连酒都喝不起的穷小子嘛?”他附和着她。
一句话,便将过去的二十年拉回了眼前,那时候的时光多么单纯。叶廷曼倚着轮椅,身子慢慢靠近,男人身上有股青荇的味道,很好闻,她小鼻子就那样嗅嗅着,接近了他的脸。文斌本能想躲,但无处可躲。
“我,我送你回家。”他的脸已经有些发烫了。
叶廷曼的手指,在酒精作用下,胡乱地贴近了他的脸,眸子里燃烧着苍凉,“我哪里有家呢?斌,你知道吗,家不是一栋房子,家里是要有人的。我没了父亲,也没有爱人,你说我是不是和哀家差不多呀?”
“不,你说过,你就是自己的归宿。有权有势,有财有人,我欣赏那个霸气张扬而非顾影自怜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