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娘回去自家宅子里,满脑子还是那些小儿的身影,正如那位女先生所说盛世年间的这些孩子才叫可怜。
若是战乱年代,人人自危,还可怪时运不济。
而这些孩子,生了一个好时候,却不能投一个好胎,竟连穿崭新的衣裳都是一件错事。
“想什么呢?”陆宸走到乔锦娘的身旁问着,“我来了许久都不见你理我?外界传言你买金冠的一万两银子是我给的,今日佟御史弹劾你,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以你的名义让育婴堂之中捐赠些银两便是了。”
乔锦娘叹气道:“我去过育婴堂了,我也想着给育婴堂捐些银两,未免他们说我奢靡,只是今日去了见她们的遭遇,心中难受罢了。”
陆宸道:“这世间总有些悲苦的人,即便是盛世也是难免的,如今朝廷拨款育婴堂,她们能够吃饱穿暖已经极好了。”
乔锦娘小声道:“我想起了如意,你可还记得她?”
陆宸道:“我哪里还记得别的女子。”
乔锦娘道:“如意是我自小一道长大的好友,小时候我们一起过家家,直到我四岁时爹娘将我送进了学堂。
而她也想要去,却因买不起纸笔只能来缠着我在园子里的土地上写字教她,那时我年幼,哪里愿意学院之中学好,回家还要写字读书,只缠着她玩。
后边我与她便渐行渐远,后来,她因不识字被一个男子骗了签了卖身契,只得进了一个员外家中做丫鬟。
若是当初她认识字倒也不至于只做一个烧火丫鬟,或许识字不能有什么,却也可以让她免受着无妄之灾。”
“此事我想起来了,这事后来不是被知府已逼良为奴狠狠地惩治了那男子吗?”陆宸问道。
乔锦娘道:“是啊,可是她到底是做过奴仆的,说亲事便就难了几分。我想着若是能够给育婴堂之中的孩子办一个学堂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