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望奎笑笑道:“太子妃不必担忧,听闻今日有人弹劾老夫一直教授皇孙们天地二字,不知太子妃觉得呢?”
乔锦娘道:“天地两字若是要学,怕是一生也是学不完的,天象万变,地容万物,天又有皇权天子之意,地又有江山万民,与粮食息息相关,学好这两个字是一生受益的。”
纪望奎道:“正是,所以这些小娃娃的年纪,背什么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都是根本都不懂的。
不如让他们去感触天地,至于蛇虫鼠蚁的叮咬,他们身上都带着雄黄粉,太子妃宽心就是。”
乔锦娘松了一口气,命宫女将午膳拿了出来,摆在了田垄上:
“幼时家中在乡下有着几亩田地,每次到了农忙时,我就会跟着小厮去农村里送饭,就在田垄上头吃,后来酒楼越开越大,索性将田地租给了庄户,也就很少在田垄间吃饭了。”
宫中的内侍觉得这与规矩不妥,可是他们也不敢在外说太子妃的不是。
宫人们不说,可不代表佟盈盈等看热闹的人不来说。
佟盈盈倒是规规矩矩给乔锦娘行了一个礼之后道:“太子妃,这圣人有云,寝不食,饭不语,几位都是皇孙,在田垄间用膳,也未免太失了皇家风范与规矩,贻笑大方呐!”
跟过来不少看热闹的文人也都纷纷赞同着。
佟盈盈又是讽笑道:“原以为太子妃寻了一个什么样的好师父呢,不曾想两三日了还在教天地两字也就罢了,这会儿却又教起来农事来了?难不成堂堂皇太孙还要耕种不曾?”
纪望奎一大把年纪了,上回出来还是太子十岁的时候,这十年来都是深居简出。
还认得他的人极少。
像佟盈盈这般的,更是没有什么资格去认识纪望奎。
纪夫人在一旁冷声道:“佟家那个夫人幼时就知道沽名钓誉,气死了婆母,这会儿生了个孙女也是这幅清高才女模样,论才,你在长安能排的上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