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翊无视太后那一道骇人的目光,对她点点头,“可以。”
太后闻言,寒声道:“这就是仁孝德恭的皇帝?”
傅景翊道:“母后办事向来草率,朕晚来片刻,母后手下便又多几条无辜人命。由此看来,母后实在不适宜插手后宫之事。”
“本宫是连个宫女都管不得了,”太后怒容可掬,指着郑颖道:“她假孕争宠,这是欺君之罪!皇帝难道不处置了吗!”
郑颖身子一颤。
傅景翊看了她一眼,郑颖是微不足道,可清辞有身孕不能受刺激,这个小角色无论如何也要保。
“郑颖的身孕是太医误诊。”
太后哂笑,“你一个皇帝,为了个女人,连后妃欺君这种事都能容忍了?”
“朕更不能容忍牝鸡妄图司晨。母后您还是在寿康宫过好逍遥日子,无趣了听听戏曲儿养几个面首,旁的事,就不必再费心了。”
傅景翊语气不沉,话却是极重。
太后面色一阵青白。
这还是她初入宫那年,见到的七皇子吗?这就是她千挑万选选中的养子吗?
他从小时时恭谨,处处慎微,如今竟拿牝鸡司晨这话来呛她?
傅景翊握住清辞的手,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正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看得他不好意思的避一下目光。
他低声说:“放心,郑颖没事的。”
清辞点点头,由他牵着走。
傅景翊牵着她走出庆福宫,一堆宫人跪地候着,太后的人在右,皇上的人在左。
上了御辇,清辞小声道:“皇上说不能容忍牝鸡司晨,可是皇上亲口在朝堂之上说要鼓励女子参与科考。”
傅景翊道:“有惠国利民的本事,女子干政又有何不可,只是太后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