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顿了顿,问:“太后当初那么受宠,为什么没有身孕?”
傅景翊把脸埋在她胸口,没有说话。
这么看,他是知道的了。
当初太后还是宸妃之时,最怕她有孕的,恐怕就是傅景翊。
一旦她有了亲生的孩子,他就会被弃之不顾。
清辞轻抚着他的背,说:“我也怕,我杀过那么多人,造过那么多孽,可我现在却过得这么好,我怕报应会在我的孩子身上。可是我当初只是想好好活下来,我又有什么办法。”
傅景翊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在心底里埋藏多年的话,忽而想倾诉。
“她当初是怀过身孕的,可是她一有身孕,对我的态度就大相径庭了。我看到了自己的前景,我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我在周瑛送来的羹汤里放了伤胎的东西。”
周瑛便是先帝唯一立过的皇后,只可惜下场凄惨。
“她觉得周瑛不可能明目张胆的tóu • dú,便放心的服用了,等到她腹痛不止的时候,那放羹汤的勺子和碗都已被清洗干净,她没有证据指证周瑛,却在心里埋下了恨意。”
“是,我生母是周瑛害死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送她去死,她儿子也死了,我就成了皇帝。”
清辞能够想到,他能登帝位,手上便不会干干净净的。
只是每个皇帝都只想把自己那些事永远的藏起来不为人知,他却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傅景翊道:“我害太后终生不育,利用她上位,可是我不可能容忍她勾连前朝,对她的打压也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
清辞点点头,“你没有错。”
傅景翊终是没再说下去。他不能说出来,在清辞有孕之时,他时常想起太后当年身下那么多血的画面,太医都在她寝宫里束手无策,说小皇子保不住了。
那一年,他才十岁,他是怕的。
他更害怕报应会在他的孩子身上,虽然很多时候善恶都没有因果。
清辞轻轻的说:“重要的不是过去如何,是登上皇帝之后,朝臣对你臣服,百姓对你心服。”
她顿了顿,在心里念叨了句,不过为了“元妃”这个封号在朝堂上的强词夺理让人有点不应该。
这样的行为,她都不敢相信是傅景翊做出来的,他越是一意孤行,越显得他为一个女人失了明智。
“所以,只要今后问心无愧,造福万民就好了。”
傅景翊很乖的“嗯”一声。
他抬起脸,亲了亲她的唇,这一亲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的手一直捂着肚子,傅景翊注意到了,在她耳边哑声说:“江太医说满三个月就可以了,现在三个半月了,而且你这胎稳健,一切都好,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