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翊开口,“你在萧承书身边呆了多久。”
宋宁想了想,她得把日子往短了说。
不然迟迟没有逃离魔爪这不是有破绽了?
“半年。”
“他平日里除了康以洋外,有没有跟其他人接触?”
这很多啊,康家的管家,小厮,酒楼的小二掌柜……这从哪儿去说?
傅景翊看她一脸迷茫,再问:“他有没有提过清辞?”
宋宁好奇问:“清辞是谁?”
她对这个名字是陌生的。
傅景翊想着也是,萧承书不会让一个工具人知道太多。
可是他已昭告天下将清辞立为皇后,竟还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么?
他很快又想明白,百姓不敢直呼皇后名讳,自然无人提起。
傅景翊捏捏眉心,道:“走吧。”
宋宁不知道这个“走吧”的意思,是让她走,还是“跟着走吧”。
不过她脸皮很厚,跳下马车后,高声道:“谢皇上让我留下!皇上万岁!”
傅景翊眼皮跳了下。
算了算了,宫里也不是一个闲人都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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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行队伍行至荒郊处,官兵们迅速搭起了一个宽敞厚实的敞篷。
搭床时宋宁帮了忙。
原来皇帝也就睡木头床,不是睡金矿银坑的呀,那看起来与凡人也没什么不同。
秀月打开被褥时,宋宁抢着铺,她想留皇帝身边干活,得卖力好好表现才是。
都收拾好了,她们全部都退了出去,守在外头。
秀月抱着剑,审视的眼神问她:“你为什么要留在皇帝身边,伴君如伴虎不懂吗?”
宋宁心情正好,“我就是想留在皇上身边。”
“为什么?”
秀月一个劲的追问,宋宁一脸坦然:“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报答皇上。”
秀月嗤之以鼻,“要不是皇上讨厌萧承书,压根不会搭理你的,劝你收拾收拾走人,别浪费心思了,你什么也得不到的。”
宋宁反问:“你呢,你留在皇上身边图什么呀?”
“我不图什么,我就是要保护皇上。”
“我也就是想照顾皇上怎么了?”
她还敢顶嘴,秀月瞪了她一会儿,手摸上了剑柄。
宋宁顿时就有着怂了,这女人,说不过就想拔剑教她做人?她该不会真shā • rén吧?
这时,一位婢女端水过来要进帐篷里去。
宋宁立马殷勤地接过了水盆,冲婢女灿烂一笑,甜甜的说:“姐姐忙去吧,我来就好。”
她无视秀月骇人的目光,进到帐篷里,皇上正挑灯看一张地形图,神色认真。
她走近了,皇上修长的手指三两下将地形图折了起来。
宋宁蹲在他脚边,很妥贴的伸手欲帮他脱靴。
傅景翊脚一缩,淡淡道:“朕自己来,你出去。”
“我在这儿等着,水一会儿还得端出去呢。”
宋宁蹲着后退了两步,低下头,不去看他洗脚。
这皇帝不是应该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吗,洗脚这种事他居然要自己来?
难不成是在堤防着她?
可她不至于给皇上脚上下毒吧。
烛光晦暗,傅景翊看着她蹲着的身形,她的后脑勺,还有她的声音,都是那么熟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