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从到凤鸾宫时,看到父皇在,脸上的脾气顿时收了收。
他乖顺的向父皇母后行了礼,而后道:“母后今日召见了儿臣的侧妃,所为何事?”
清辞道:“我没那个闲心召见她,是她自己来找我。”
傅云从不怎么相信:“母后的意思是说,是苏甜自己来冲撞母后的吗?”
清辞一听太子这口气,就猜测苏甜去太子那说了什么,毕竟太子态度虽然不好,可长大后做事也没那么莽撞了,不至于什么都不去了解就跑来兴师动众的责问她。
既然如此,她也不客气了,“苏甜把我当宏公公,还求疼爱呢。你这个侧妃心痒了,你一点儿苗头都没瞧出来?”
傅云从笑了,“把母后当宏公公?”
“我刚刚穿着太监服呢,”清辞解释道,“她把我拉进假山里,想非礼我呢。”
傅景翊坐在一旁听着,正一手端着茶,另一手用杯盖拂着茶叶,听到“非礼”忍不住笑了一声,手中茶杯抖了都,洒开了些许。
清辞忙给他拿手帕擦手。
“笑什么,这是真的,我差点儿就不清白了。”
傅云从脸色晦暗不明,声音有些凉:“母后还真是清清白白的。”
清辞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一时看着他不说话。
傅景翊看了眼清辞,再看着太子,淡淡道:“自己也快当爹的人了,连信谁都弄不明白。”
傅云从双眸一黯:“我是你儿子,你也知相信她。”
清辞体会到了傅景翊常常面对那些政事的头疼,她现在也有点心力交瘁了。
“凡凡,我……”
“别这样叫我,我大了,”傅云从抗拒道,“我也不喜欢这个ru名。”
清辞被他一句话堵得不知所措。
傅景翊蹙眉道:“行,傅云从,你想留苏甜朕容你留着,他日吃了亏也是你自己的事,朕和你母后无法看顾你一世。”
傅云从还是在意父皇的看法,解释道:“不是非留不可,只是来问一问母后……”
“给朕滚出去。”
傅景翊摆摆手,就继续喝他的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清辞对于太子的态度完全换了过来。
清辞不再苛刻要求太子,隔三差五的就要给热脸贴冷屁股,傅景翊反而不怎么搭理这个儿子了,每每提到,他也就是一声叹息。
太子似乎不知父皇的失望,他依然是处处讨好父皇的,时不时就要暗示傅景翊,说母后偏心对他不好。
傅景翊起初还会跟他讲道理,时候长了,之后每每都是淡淡扫他一眼。
忽觉这辈子干的最不应该的是,就是当初在孩子刚满月时就立了太子。
什么立长立嫡,朝臣们依然大多是拥护太子的,可是在傅景翊看来,帝位就该贤能居之。
果然,儿子一走,清辞又要滔滔不绝了。
“是我这事办的草率了,我应该先让太子看清苏甜的面目,由他去处置的。他也不是多在意苏甜,八成就是跟我唱反调罢了。也难怪他不高兴,苏甜是他身边人,我要是动了你你身边人,你也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