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傅云从收回目光,向父皇行跪礼。
“父皇,太子妃若能提出和离全身而退,皇室威严何在。”
“你不用跟朕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皇室的威严没问题,”傅景翊意味深长道,“你想要如何,明明白白的告诉朕。”
傅云从颔首抿紧了唇,不发一言。
傅景翊口气里有几分失望,“月皎,你先退下。”
李月皎向皇上行了礼,又挪了膝盖,向太子行了个隆重的拜别礼。
总算解脱了,竟也没有那么难。
她在这场短暂的夫妻关系里,也不是没有努力过。
大婚那夜他无比冷漠,可她还是谨记着家里长辈的教导,主动去拥抱他,亲吻他,想软化他冰山一样的眼色。
可他不仅推开了,还说:李月皎,原来你这么下贱。
她的自尊实在不允许她再抱有任何期待了。
傅云从紧抿着唇,看她双手叠在额下,触地良久。
这是民间休妻时,妻子离开向丈夫行的拜别大礼。
这么说来,她曾经是有把他当过丈夫的。
他就这样看着,她行完了拜别礼,再抬头时,眼里那一抹庆幸解脱的喜意。
她走出大殿的脚步都似乎轻快起来。
傅景翊看着跪在脚边的孩子,叹了口气。
“怪父皇自小骄纵你,你要什么,哭一哭闹一闹都会有。你以为人心是什么,是你的一而再作弄,还是你那阴晴不定的脸色?”
傅云从哑口无言。
傅景翊继续道:“对月皎如此,对你母后也是如此。太子,你应该清醒一点了,没有人会像你母后一样容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