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点头,“是的,再看看相关的书籍。”
“我帮你找。”
“好呀。”
他们走到楼上那一排放置西域异志的书架前,两人一同伸手取最上层的一本书。
手背相触,萧承书立刻缩回手去。
清辞拿下来书,看着他在灯笼旁越发红润的耳朵,手背上似乎保留着他温热的余温,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你一个太医,免不了替人把脉的,碰个手而已,不是常有的吗?”
萧承书更尴尬了,面红耳赤别过脸去。
“关于西域蛊术的就这几本,你……你从小跟在郡主身边吗?”
突如其来的一问,像是他刻意找话题缓解尴尬。
清辞一目十行看着手中书,平静回答,“不是,我原先是秦太师上的。郡主在太师府住过几日,我在那时成了郡主的人。”
这没什么好瞒,欣宜宫早晚解禁,郡主身边好几个南境跟来的丫头,都知道清辞的来历。
“那挺幸运的,避过了一劫。”萧承书背对着她,随意抽一本书翻看。
清辞“嗯”了一声,视线离开书页,看着他的后脑勺,道:“我喜欢过一个人。”
“嗯……嗯?”萧承泽回过神来,“啊?”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清辞笑着说:“他让我一度认为,所有的男人贪念都永无止境,女人和感情相对而言都不足为道。”
萧承书喉间似堵塞了什么,发音有些艰难。
“每个男人都不同。”
清辞道:“我不知道他是对是错,可我的本能是讨厌欺骗。他愿意牺牲一切去追求权势,又想用最低的代价留住我,这对我来说是羞辱。”
萧承书点头,由衷道:“你值得更好的对待,他不配。”
清辞笑笑,“他不配,我也不亏,我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萧承书认真想了想,还是没明白她为何说谈起旧往。
清辞的话也到此梗塞。
她还想说,她是个心胸狭隘的人。秦承泽任由她被鞭打,她就放任秦承泽去死。
她还杀了秦承泽的亲爹。杀了她的师父。
为奴不忠,为徒不孝,为人不仁。
这就是她。
如果萧承书知道她是这样的人,还会喜欢吗,还会有想要娶回家的念头吗?
萧承书摇了摇头,“真正薄情寡义的人,不会对我说起这些。”
清辞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