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翊再也不会说出口了,就让那一段念念不忘的过往,成为他一个人的秘密吧。
脑袋的痛楚完全褪去,清辞惊讶的发现皇上赤着脚站在地上,赶紧把他往床上推。
这皇帝是有多热心啊,赤着脚就下床了关怀她了?
傅景翊被她推着坐到床上,看着她的眼睛问:“朕如果不让你出宫,你会怎么做?”
清辞的心沉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我现在了无牵挂,不介意试一试师父交给我的功夫,我想万华生的首徒不会差。”
“哦,”傅景翊笑了笑,“你在威胁朕。”
“皇上也在用皇权威胁我不是吗。”
她半蹲在他膝边,仰着脸,桀骜不驯的回敬着他的眼神。
傅景翊问:“如果你的良人在宫墙之内,你愿意留下吗?”
清辞道:“我的良人绝不会在宫墙之内。”
这几个月来,她想得很清楚了。
趁年岁不大,她是一定要出宫的,天下那么大,一定会有她喜欢的地方,但绝不会是这宫墙之内。
傅景翊清清淡淡“哦”了一声,“你不会为任何人困守在这样的地方。”
清辞点了一下头。
“不说宫墙之内,这皇城之中的世家子弟我都不会多看一眼。他们总难免陷在纷争之中,多少身负些阴谋阳谋。我想离开这里,去田园市井,去乡野农间,我宁可为柴米油盐去算计,和与我身份相符的人平等生活。”
傅景翊沉默良久,冷淡问:“可惜像你这样的女子,这世上只此一个。”
她能离开,他却得永远困于龙座之上。
如今想来费力得来的一切是这样索然无味。
“不,有很多。”清辞道,“只是大多女子埋没在后院,皇上能看到的,除却后妃和婢女,便是循规蹈矩的朝臣命妇们。许多女子少女时候还是璀璨的明珠,成亲后便只能围绕着孩子丈夫。”
“你觉得不公。”
“是不公,女子若能立于朝堂,何愁没有巾帼之辈?”
清辞慷慨陈词,傅景翊认真听着,待她说完了,淡淡一笑。
“你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牝鸡司晨乃社稷大患,这话也是出自你的嘴。”
清辞一愣,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起来。
她早就忘记自己上回是怎样在皇帝面前挑唆太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