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跑来蒙北军营,成天摆出一副纨绔嘴脸,那是他的事,只是这会儿作死作活,就有些过份了。
言念嗤笑,“对不住,这位是我的红颜知己,晏将军是否也尊重一些?”
“出去!”晏闻到底不想忍了。
言念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明容脸上,片刻之后,面露惊喜,“你醒了?”
虽不敢说历尽千辛万苦,明容也算是冒着差点丢掉小命的危险,终于来到了蒙北。
在长平关容将军府躺到第二天,明容咬着牙下了床。
“你起来做什么?”
容颜正领着丫鬟从外头进来,看到明容坐在炕边,立时上去。
“我要去看看师父。”明容如何躺得住。
昨晚醒过来,明容便急着打听赵郎中的状况,这会有了力气,怎么都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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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东院一间厢房,明容被容颜扶了进去。
这会儿仇太医也在,正在替炕上的人诊脉,看到明容进来,略愣了一下,对她点了点头。…
明容走近,瞧向躺在那儿的人。
经月不见,赵郎中发色又花白了许多,两颊凹陷,这倒罢了,此时看到师父一动不动地躺着,明容心如刀割一般。
边上有认得明容的大夫过来,“赵医正方发病之时,半身不遂,四肢麻痹,言语不清,人也昏愦,好在有大夫在跟前,先后开了几张方子,都不见效,后来有一位开了通圣散、四物汤还有黄连解毒汤,开始之时,看着似乎好些,只是不到半月,又开始成日昏睡,到如今,连言语都不成了。”
明容走上前,坐到了炕边,摸了摸赵郎中的脉,心下一惊,看向仇太医。
这脉相竟如蛛丝一般,细弱无力。
更教人不忍的是,这会儿炕烧得极热,可赵郎中的手竟是冰凉得很。
竟是……不好了。
仇太医叹了口气,道:“用药不高明,白白贻误了时机,可叹赵医正一生悬壶济世,竟是……”
说罢,仇太医站起身,冲着明容抱了抱拳。
不一会,容将军从外头来,似乎是与仇太医聊过了,面色有些凝重。
“明容,想来赵郎中挺着一口气,就为了等你。”
容将军叹了声,又道:“如今正值寒冬,只怕运不回去,不如丧事就在这儿办了?”
半辈子在战场上拼命,容将军对生死到底看得淡些,甚至还劝起了明容,“当日我曾与你师把酒相谈,大家有志一同,何处青山不埋忠骨,咱们便是死了,都要为大周守住这片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