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次日,明容才算是相信自己是真的重生,而不是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
许多事情的走向跟前世一样,就如这日一大早的争吵。
“哎!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我卖明容我图什么?旁的不说,徐家就这一个儿子,日后这宅院家财还不是都归了儿子,难不成要给外人啊?”
这是李家三婶娘的声音,她年轻俏丽,说话声音格外尖锐,也丝毫不顾忌屋里的明容。
而关氏作为明容的继母,虽然是继室出身,可因为嫁进李家就生了儿子,说话的分量自然很重,丝毫不惧作为元配正室的三弟妹。
“他徐家家财这么多,跟咱们李家有什么关系?说他家好,可是聘礼银子也太不像话了,买个丫头还多少钱了?聘礼就是娘家的脸面。”
三婶娘丝毫不甘示弱:“聘礼五两银子,嫁妆就按五两银子的准备就是了,再不济,还有大嫂的嫁妆呢。”
关氏冷笑:“你满嘴喷粪,前头的是死了没入祖坟?还是逢年过节不用我儿子去给她上坟上香?怎么有好处就落别人头上,干活使力的事就成了我们的了?”
明容在屋里听得心胸起伏不已。
三婶娘固然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关氏的想法也的确恶毒。
她更恨前世的自己,只为了不叫家人吵闹,就出来主动做和事老,说娘的嫁妆她不要,留给弟弟娶媳妇使。
她为何要做这样的“好人”?
吵闹难道不是女人们自己去吵闹的?就算内容跟她有关,也不是她求着她们去争吵打架的。
她为何要自责不已?她是被人教傻了!父亲跟继母打小就灌输她要孝敬长辈,要报恩,所以她吃得少,干的多,再苦再累不敢叫苦,可是这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他们对她生命的漠视。
明容的手指甲攥进手心里,这一世,她要为自己当家做主。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心里有了一点计较。
关氏在外头说的恶毒,却不见老实人出来劝架,忍不住冷笑一声,对了三婶娘更是没好气:“你也别仗着跟前头的有点交情,就妄想拿个死人来压我,是我辛辛苦苦养大了她,可不是你,你这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想过来充好人,摘果子,你要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