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暄唇角上扬,如同一弯清浅的新月,他只是笑着,并不作答。
祁澈的眼光转到祁暄的玉箫上,叹道:“如不是被我打扰,这绝妙箫音怎能只吹得一半?”
“即是如此,祁澈公子可愿受罚?”
祁澈爽快答道:“好!甘愿受罚。”
祁暄温润一笑:“这《碧涧流泉》源自琴曲,这里有绿绮一张,就罚兄台和我合奏一曲,如何?”
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在祁澈的嘴角荡漾开来:“对棋不若观棋,观棋不若弹琴,弹琴不若听琴。但识琴中趣,何若弦上音?祁澈无心弹奏,听得公子乐声,便是有幸。”
祁暄问道:“这又为何?”
“弹琴要看心境,听琴但凭有心。不管有心无心,这心思又岂在弦上?”
祁暄微微颔首:“人心如琴不可弹,谁又能祁‘人间’这无弦琴的真意呢?”
“能脱俗便是奇,不合污便是清。”
“云霞青松作我伴,一壶浊酒清淡心。”
二人哈哈大笑,伸出手来击了一掌!
祁暄笑道:“祁澈公子今日不愿抚琴,想来还有别的原因。”
祁澈哈哈一笑,说道:“不饮相思水,不信想煞人。我是饮了相思的人,所以不愿弹琴了。”
祁暄道:“即是如此,就不勉强了。只是在下有些好奇,能让祁澈公子相思的,会是什么样的女子?”
祁澈只是笑笑,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