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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124(2 / 2)

他的个头要是能借给她一寸,她也不至于磕到他下巴上,此刻也不会那么屈辱。

“不是。”她在他身后红着脸否认。

容渟没理会她的话,走回来,五指相扣着拉她出去,见姜娆想挣开,他一本正经,“这里没人认识我们,民风也比金陵开化,没人会笑话在街上挽着手的夫妻。若是真的有人问起,便说我们已经成了婚便好。”

有必要这样?

姜娆缺觉的脑袋木木的,有些想不通。

她在意着比较要紧的事,锥帽拿到手里,想往他的头上带,语气甚至有些急,“你可以抛头露面了吗?”

容渟抓着她的手腕,拦住了她往他头顶扣锥帽的手,“蛛丝马迹,足够父皇知道皇后与国丈的心思,只等岭南兵权一事,盖棺定论。我抛头露面,已是无妨。”

恐怕嘉和皇后还一心以为昭武帝回心转意,心落回到了她的身上。

姜娆倏地清醒了一点,慢悠悠地眨了眨眼看着他。

她问:“你便一直跟着我?”

然后瞒着他没死的消息没和她说?

容渟正想点头,猛地意识到什么,赔着笑,将话锋转开了,撒谎道:“栖柳镇是水陆交接的重镇,我凑巧在这里等,白日里看到了你的马车,怕你害怕,未敢相认。”

他的语气再正常不过,脸色也如常,姜娆没有多作怀疑便信了他的话,两人找到姜谨行时,姜谨行正把那些开客栈的都栓了起来,准备打得他们说实话,问出来要烧死他们的人到底是谁。

姜娆仍是觉得姜谨行这性子太过莽撞,皱了皱眉。

容渟看着她皱眉的模样,松开手,过去同姜谨行说了两句话。

姜娆在一旁看着姜谨行在听完容渟的话以后,立马止歇了打人的念头,反而乖乖地跑回客栈去睡觉,心里啧啧称奇,“他向来听不进劝,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容渟重新勾住了她的手。

他自然不会把“养足精神,拳头砸在人身上更有用”这种话说给姜娆听,咳了两声说道:“教他能不动手,便不要动手打人。”

姜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认同地点了点头。

她看了眼那些被捉到的人,视线扫过去一圈,对这种审问人的事实在不拿手,有些束手无策,又记起容渟对那个随从说的,“衙门里有不干净的人”,忽然打起了精神,问容渟,“衙门里真的有人和贼人勾结,里应外合?”

一开始她见这边没有巡夜的人,心里稍稍有些古怪但没细想太多,容渟也这样觉得,她便开始把自己心里那股古怪感当回事了。

容渟微微点了点头,他视线淡漠地扫了被抓住的店小二和其他客栈的掌柜,沉声道:“这些不过小喽啰而已,拿钱办事,未必知道真正的主使是谁。”

“找到衙门里的内鬼,才能知道凶手是谁。”

姜娆说:“去一趟船坞吧。”

她的手指微微攥着,“我想去掌柜溺亡那里看看。”

容渟看向她,“你真要去?”

死过人的地方,一向是被人避而远之的。

姜娆咬了咬唇,她心里确实有一点打怵,但更想知道,害她的人是谁。

宁安伯府在金陵筑基百年,即使再会为人处世的家族,也不会没有敌人。

为人处世,处的是朋友,有利益冲突,便会有敌人,宁安伯府势头好,不论行得再端正,一定会碍了一些人的路,自然会树敌。

但若说有谁的本事能从金陵伸到栖柳镇这里,她还真想不出。

“去瞧瞧。”她语气虽然不高,但很坚定,“不然我睡不着了。”

她带来的这些人差点受到她的牵连没了命。

话虽这样说着,她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难舍难分,显得很疲倦了。

她想到船坞那边看,容渟确认了她当真想去,便不再多说什么,带她去了那儿。

到了船坞吹了吹河风,头发都被吹乱了,姜娆被灌得清醒了不少。

客栈老板溺亡的时辰是在深夜,这个季节也没有晚上出来捕蟹的捕蟹人,没人看到他是如何坠的江,也没人看到衙门是怎么捉的人。

容渟带她来亲眼看了,姜娆找不到可以打听消息的人,终于死了心。

容渟看着她倦意十足的眼睛,“这法子没用,你先回客栈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日再想办法。”

姜娆点了点头,愿意回客栈睡觉了。

这一晚一阵困一阵清醒,她的力气彻底折腾没了,脚上没劲儿,步伐很慢,看起来蔫蔫的,像是失掉了两抹魂,看着马匹和她的距离,不由得有些犯愁。

一直拉着她手的人停下来,在她面前蹲下来,“上来。”

姜娆愣了一下,揉了揉变沉的眼皮看着在她面前蹲下来的这道身影,正要说“不要”,他的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腿将她背了起来。

姜娆心口窝怦怦直跳,他已经稳当当将她背了起来。

路上的影子被月光照得很长。

姜娆趴在他的背上忽然觉得安稳。

其实打他出现那会儿,她就有些撑不住了。

不想再强撑着,假装自己很精神了。

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她一脸倦意地趴在他背上,小手勾在他脖子上,肉紧贴着,怕他出汗,累了还不说。

要是他真的出汗了,她就不让他背了。

好在没有。

她曾经想过他的身子好起来会很好,没想到比她能想到还要硬朗强壮。

她看着两人映在地上的影子,很安静地看着。

好奇怪,看起来依旧清瘦高挑,要是说他还生着病她甚至毫不怀疑就信了,他的力气到底在哪块肉里藏着?

被他背着,安稳得让她困倦,脑袋越来越沉。

人一困起来,坏脾气就有些挡不住。

更何况姜娆心口一直憋着一口气。

那种准备好了受苦受难,结果没走两步路,直接到达山顶的感觉除了不真实以外,还让她有些微微的恼火。

苦功夫都付诸东流的恼火。

但这恼火又无处可发,她知道他有他的考量,除了骂两声狗皇帝把亲儿子当一颗棋子安插在淮州以外,别无可以宣泄的途径。

堵得慌,真堵得慌。

她那性子叫她无理取闹不起来,发火也就仅限于朝着背着她的人倒苦水。

“好困。”

“我几日没睡个好觉了。”

她见他一直没出声,恼了一恼,虽说是好商量的语气,但话挺霸道的,“你赔我,成不成?”

容渟笑了起来。

她这难得一见的小性子他只想宠着纵着,纵得只在他面前这样。

“赔什么?”他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像是金山银山都可以给搬来。

身后的小姑娘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睡着了,他偏头往后看了一眼。

折腾了一夜,天要亮了。

天上圆圆的月亮变浅了隐在云层后,曦光微微从云层中透出来,照得她的脸清净洁白,脸贴得离他的后背很近,眼睛紧紧闭着,睫毛像把小刷子。

他脚步停了停,手往后移了移,她的睫毛动都没动,看上去还没有醒过来,他正要转头,她这时“唔”了一声睁开了眼,目光还算清明。

原来没睡着。

他看着她,月光与曦光都照不暖他的眼,瞳仁里映入一个她却可以。

“赔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

这回她还是沉默着没说话,容渟只当她是在想她最想要的玩意儿。

“想要什么,我都找给你。”

他背着她,继续稳稳当当地往前走。

“要雪人。”

身后小姑娘终于出声,容渟脚步一停。

她以为他没听见,声线格外清晰,又在他耳边说了一遍,“要你做的雪人。”

她整个冬天都在盼着他回来。

容渟轻声提醒,“年年,已经是春天了。”

春天,这里,哪能让他立刻找到雪。

“我知道啊。”她太困了,以致于说话有些胡胡叨叨的,知字都咬得不是很清楚,“我知道哇。”

起初她觉得他羸弱,羸弱到连她这种手劲绵软的小丫头都比不上,明明生得那么好看,又病弱又可怜,偏偏性情阴郁,一身的坏脾气让人想帮他都不敢靠近。

她没想过要和他纠缠太久,一开始想着替她弟弟的莽撞赎完了罪她就跑,后来撞到他,又想等治好他的腿再溜之大吉,拖着拖着,牵绊越来越深,他那坏脾气一改,就算没梦里那些事她都忍不住想帮他,没想到帮着帮着,亲事稀里糊涂就定了。

原是想着等他功成名就,亲事没了用处她再走的,这会儿却不愿了。

他回来,她心里有块地方便满了。

“所以,这回。”即使脑子昏昏沉沉,这念头都没变,她闭着眼睛,小手落下去勾了勾他手指,声线软软地凑到他耳边,“你要陪我到冬天啊。”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呜呜呜所以来晚了

啊,我好爱年年这种又憨又直软乎得要命的小美人,想rua,啊,发出了lsp的声音

求!作!收!可怜可怜孩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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