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若是我不跑得远远的,会怎样?”
容渟低头看着雪,沉默许久,才一字一字哑声道:“锁起来,关起来,不给别人看,只许看我一人,生生世世,只属于我。”
他那低沉的声线里带着浓浓的偏执与独占欲,姜娆听着,微微皱了眉头。
容渟见状,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他忽的微微弯起眼眸,淡淡笑了起来,笑容温柔多情,声音很轻,重复了一遍,“你若是怕,就躲得远远的,不要、不要再让我找到。”
他说得缓慢认真,眼神一如方才,不安而克制。
姜娆看着他的动作与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他坦诚着性情里的不好,偏偏又将姿态放得很低。
回来的路上,他便缩在马车角落里垂头丧气了一路,不碰她也不看她的眼,这会儿又主动往后退三步……
宁肯自己遍体鳞伤,不忍伤她分毫,这幅大度样子……若是没那些梦,恐怕她真的会信。
姜娆沿着他后退的脚印,一步步走过去。
雪花被她踩得咯吱响,三步以后,她站到容渟面前。
她仰头看着这人,问,“你真会让我跑得远远的?”
容渟还是垂着头。
但凡姜娆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视线总是能完完全全都被她占据。
她离他很近,近到倘若他一伸手,就能将她整个拥入怀里。
以他的力气,即使她再挣扎,都逃脱不了。
他将手负在身后,垂着漂亮的眸子,隐掉了本性里的偏执也疯癫,平静道:“如今我尚不足以与宁安伯府为敌,若你要走,此时最好。”
“你原本就不想留在金陵。”
“走。”
姜娆看了他一眼,提了提绿萼梅披风的裙摆,转身。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