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心里想什么,只要不说,就没什么掉脑袋的风险。她最初入宫那几年,吃够了这个男人三心二意带给她的苦,即使后来得到了真心的宠爱,可她的心肠就是冷硬。容祁这人,值得起她为他吃斋念佛白日,值不起她赔上一颗真心。
她虽不至于铁石心肠到盼着他驾崩离世,但等到他驾崩那日,心里恐怕不会太难过。她只是想早些知道昭武帝那边是什么状况,也好早做打算。
吃斋念佛白日,也算将还了他付与她的情意了。
秦云神色淡淡,看向姜娆,“齐王真的未曾告诉你什么?”
她面上狐疑,“还是他也被陛下嘱咐着,要你一道瞒着我?”
姜娆摇了摇头,“昨日他入宫回来,对我说圣上龙体转安,无大碍了。”
秦云倍感奇怪,眉头拧紧,姜娆低了低头,紧接着道:“我却觉得,兴许不是他说的那样。”
以昭武帝对她小姨上心的程度,若是他的病好了些,定然是会让她小姨知道的。
哪会始终瞒着。
容渟果然是在骗她。
皇帝驾崩是大事,即使她朝堂再远,也知道其间利害关系。
容渟让她去江州,这是不想让她牵扯进去。
离开漱湘宫,姜娆对明芍说,要回宁安伯府一趟。
再回齐王府,已是傍晚。
姜娆到书房外,见容渟倚在书房的博古架旁,随意翻着公文,敲了敲书房的门。
容渟抬眼,看见是她,自然而然将公文放到了博古架上,朝她张开了双臂。
姜娆走过去,贴到他怀里时抖了一下,她贴着他的体温,在风里走了一路的寒冷瞬间退去了几分。
容渟低头看着她,“这么晚回来,只去了漱湘宫?”
姜娆心道她今日回了宁安伯府一趟的事,他肯定知晓。
她出行时明处暗处都跟着护卫,他想知道她去了哪儿,不过问句话的事。
她对他说过几次,她不厌烦他这样,若他心里不安,她所有的事都可以让他知道,偏偏他还是喜欢拐弯抹角。
姜娆叹了一口气,懒于再纠正他有话不直说的习惯,“回了趟宁安伯府。”
容渟低头看着她,“打算去江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