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渊跟着辛柏一路走过去,完全将美人抛在了脑后,一直到赵大夫来再次为他检查身体他才后知后觉“刚才将夫人一个人扔在哪儿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他是不是应该叫人把夫人送回去?
他一直自觉贴心,刚才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遭了,夫人好不容易说他第二道考验通过了,现在该不会觉得他不解风情了吧?谢池渊心中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就像是个木头疙瘩一样。再不济,旁边还有魔侍啊。
怎么能叫美人自己回去呢。
他面色淡淡,却忽然皱起了眉,叫正在检查的赵大夫吓了一跳。
“尊上可是有什么不适?”
谢池渊:……
啊,忘了还在检查了。
他抿唇摇了摇头,只好神色自然道:“你继续。”
赵大夫松了口气,谢池渊放松身体,又看向一旁的魔侍。
“你去看看夫人回去了没有?”
“若是没有回去,便去护送夫人一程,顺便将八荒城主进献的吃食送过去些。”
他声音清冷,魔侍早知道尊上宠爱新夫人,不由连忙应是。倒是辛柏,看着尊上在检查时都不忘那兰若山少主,心下微微皱起。
想到尊上如今都是那江寰害的,不由更加替尊上不值。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尊上,即便是考验,这次也太过了些。”
“更何况尊上不在的这几日那夫人看着并无担心之意。”
谢池渊不知道辛柏替他不值的心思,听见这话后微微叹了口气。唉,他就知道,夫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喜欢他呢。
不过也没关系。
现在他通过了两个考验,夫人至少不厌恶他了,到时候就好成亲了。
反正他只要成亲不出岔子就好了,其他什么的也无所谓了。
谢池渊想到这儿反倒是松了口气,毕竟和新夫人这种考验交易的关系可比之前和赫连城的牢固的多。
他看向辛柏,抿唇道:“本就是本尊勉强他,这也算是正常。”
“不必太过在意。”
尊上都已经这样说了,辛柏只得收回心中的不满,应了声。
他转眸看向赵大夫,赵大夫在检查完之后终于收了手。
“辛总管放心,魔尊暂时没有什么事。”
赵大夫不知道魔尊是异兽的事情,之前在魔尊离开前对这生长期十分奇怪,还以为这毒会引发什么不好的症状。
但是从刚才的检查结果来看,这突然冒出来的生长期短短几日就消了下去,而且魔尊的身体情况竟然比以前还好了。
赵大夫在查探的时候,隐隐能感觉到一股更为纯正的气息出现在魔尊体.内,驱散了不少暗伤。
他面上不自觉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第一时间禀告魔尊。
谢池渊听到那股纯正的气息之后一下子便想到了好心人。应当是他吸收了好心人的灵力,所以体.内才会有这个吧?
他目光顿了一下,自己内视了一眼,见没问题后这才放下心来。
赵大夫见魔尊像是对那股气息的来源清楚,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道:“尊上现在身体状况很好。”因为尊上嘱咐过不能告诉其他人他生长期的事情,于是赵大夫便止住了话题。
谢池渊见状摆了摆手,示意大夫退下之后才看向辛柏。
“本尊现下无事,辛总管这下总能放心了吧?”
他一回来辛柏便不放心的带他来检查,现在没事总能不担心了吧。
辛柏担忧了魔尊三日,如今见他这样,这才叹了口气道:“尊上以后多能顾忌着自己身体,我才放心。”
谢池渊眼皮一跳,自知理亏只好不再狡辩。
好在辛柏不是抓住不放的人,在确定尊上没事之后,才将之前那封一直积攒下来的婚书拿了出来。
“尊上,这是之前送去新夫人那儿的那封婚书。”
前段时间送去给美人的婚书?谢池渊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不过他看着那婚书微微皱眉“咦”了声。
怎么这么快又被送回来了?
他眼神疑惑,辛柏只是示意他打开看看。谢池渊一打开那婚书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混杂着戾气的剑意扑面而来,他看到上面的血迹时,便认出这是枯荣海旁那些邪修的血。
而这送回婚书的人……竟然是赫连城。熟悉的剑意叫他想忽略都做不到,谢池渊抽了抽眉梢,有些没想到。
他都已经和赫连城无关了,他将自己给美人的婚书送回来做什么,还是用这种挑衅的方式?
谢池渊是真的不清楚,他拿着那血书有些疑惑。
“送回来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辛柏摇了摇头。
“老树精说送信的人只是将信放在枯荣海边便走了,没有再说什么。”
谢池渊:……
什么也没叫人传,又在自己二婚的时候捣乱。难道这赫连城当真恨自己到如此地步。
谢池渊只觉得这直男剑修也未免太记仇了,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记恨自己掳走他的事情。
他眉心跳了跳后,想到自己二婚在即。
不宜与那赫连城计较,于是便道:“不必理会他的挑衅。”
“我向夫人下聘,关他什么事儿。”
“你去准备些清贵的聘礼,最好夫人喜欢的那种。”
“本尊估计……过几日便要办婚宴了。”谢池渊说到这儿又放松下来。
“是,尊上。”
辛柏点了点头,在尊上将那血书燃烧了之后,这才转身退下去准备聘礼。谢池渊看着血书燃烬,慢慢收回手来。
辛柏退下后,书房内便空荡下来。他这时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倒是有些想念好心人了。
不过也只一瞬间,谢池渊便摇了摇头。
算了不想了。自己现在隔断时间就能出去一个时辰,到时候再去找好心人玩吧。
就在谢池渊想着君轻裘时,君轻裘也想到了……小鹿。
他一连多日未休,回去之后在夜中竟然罕见的睡着了,君轻裘榻边还放着剑在梦到小鹿时,眼皮微微颤了颤。
不过却没有醒过来。
兰若山中星子点点,静静地洒在窗前。
君轻裘眉梢慢慢放松下来,只在夜半之时才醒来,怔怔忘了窗外一会儿后,才推开窗户坐起身来。
说来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