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来,到爷爷这里来……”
他的云朵,最喜欢在爷爷的长鼻子上玩滑滑梯了。
看到屏幕里的巨象带着期盼和遗憾渐渐停止了呼吸,那双浑浊的象眼却还痴痴地望着不知名的方向,象晓娅有些不忍地别开眼,迟疑地出声:
“哥,爸他都死了,我们……”
“我们怎么样?”
她身边的中年男子开口打断她,眼眶微红,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刻薄而不容情的:
“怎么?看他要死了,你就决定原谅他了?”
“晓娅,你别忘了咱妈是怎么死的,别忘了我的云朵是怎么死的!还有易林,他的病好了吗?”
象晓娅一下子沉默了。
儿子易林因为当年的事受到惊吓,落下了自闭惊悸的后遗症,从小到大只能在家里幽闭不出,而且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比正常兽人更容易狂化。
为了儿子的病情,象晓娅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连丈夫都忍受不了这样看不到希望的未来,选择跟她离婚了。
象晓娅不怪丈夫,因为她知道他也曾挣扎过、努力过。
离婚时净身出户,这么多年,哪怕再婚有子,那边该给的赡养费从不间断,每逢儿子生日都会寄来精心挑选的礼物。
他只是没有办法面对越长大精神状态越差的儿子,和有那样一个父亲的……她。
“都这么多年了,爸他也在后悔。”
象晓娅声音艰涩地说着,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对,象壮当年不是故意的,可是他给易林留下的心理阴影却是真真切切的。
他们都说,易林现在阴郁狂躁的样子就像是遗传了象壮,早晚又是一个shā • rén犯,谁还记得他小时候活泼顽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