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吞下药丸后的花怜妩一声尖叫,哭得死去活来,那模样好像被逼着吃下了毒药一样令人费解。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心知肚明,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老祖宗。
“说,毒药是从哪里来的?”老人掐着花怜妩的脖颈,神情异常暴怒,但眼里的难以置信和痛心疾首也同样清清楚楚。
其实早在先帝死后花非花就从韩一那里得知了阴阳两毒的事,也知道这毒与宋家被灭门有关,因此一直寻寻觅觅想找出当年tóu • dú先帝的幕后凶手却苦无结果,如今这毒药居然出现在花家堡,这怎能不令他震惊。
当然他也突然意识到有人似乎早就开始打花家堡的主意了,七年前或许更早,只是他们自己恍然不知罢了。
“咳咳咳·····老祖宗·······怜妩错了·······?”花怜妩被掐得喘不过气来,一边哭叫一边挣扎,满眼的恐惧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当然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老祖宗发的最大的一次火,因此任谁见了都是一身冷汗。
甚至连波叔公和花和尚都是一脸惊恐,想劝阻又不知道该如何劝阻,正围着他们团团转。
韩一自然也吓了一跳,刚想上前劝说,结果却被人抢先了。
“爹,您别这样,怜妩还小,她是被人下毒了呀?”花宿命眼见怜妩的脸都青了,忙战战兢兢爬到老人面前一边哭一边磕头,“她是您的亲孙女啊!虎毒还不食子······。”
“闭嘴。”话没说完花非花狠狠一个巴掌甩在女人的脸上,同时严厉训斥道,“慈母多败儿还真是没说错,大的没教好小的也没教好,你怎么为人母的?”
老人的手劲很重,打得花宿命的头一歪,倒在地上。
头发乱了,面容肿了,嘴角更是有血流下来,那模样看得大家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花热血自然是心疼母亲的,刚想上前查看,结果还没等他过去,花宿命就像疯了一样突然起身冲到篱落面前一把摁住的脖子开始往死里掐。
这些事来的太过突然,就发生在一瞬间。
篱落还处在花怜妩不肯解毒的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掐住了脖颈,因此脑子一片空白。
她除了认得眼前这张又熟悉又狰狞的脸是花宿命的之外,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因此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除了睁着一双大大的惊恐的眼睛。
直到一阵阵窒息感袭来她才开始拉扯她的手,可女人的力气很大,任凭她再挣扎都没有用。
当然此时女人的嘴里似乎还嘀咕着什么,“都是你,都是你,我大女儿喜欢他,你跑来搅局,我小女儿喜欢他,你又来使坏,你怎么不去死呢?我今天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些话。
她听见了又好似没听见,除了眼冒金星,似乎连耳朵都不好使了,直到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很响很响的巴掌声,“啪!”的一声震得屋里的人全都愣住的同时,她才终于在阿菁的紧张呼喊下稍稍清醒过来,随后便剧烈咳嗽起来。
而欲上前拦阻的波叔公、韩神医、花热血则眼看着花宿命被打飞出去如同破布一样被甩在地上,同时好几口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一大块地面,那场面惨不忍睹,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动弹。
因为这巴掌是秦夜冕打的,而且打的毫无保留,可以说用了他所有的内力,一出手就带着置人于死地的暴虐和冷血。
面容更是大家从未见过的冷酷,眼眸里的嗜血戾气也毫不隐藏,让人望而却步。
花宿命奄奄一息的模样瞬间赤红了花热血的眼睛,他知道母亲刚才的举动不够理智,可她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皓阳这样的反应未免太小题大作,这令他不满。
要知道花家堡里对他最好的人就是母亲,从小到大她将他当亲身孩子一样对待,甚至比对他们还要好。
每当他来花家堡,她不仅对他嘘寒问暖,更是在他生病的时候日夜服侍,甚至每次都会累得病倒,可如今他居然如此对待她,对待一个疼他爱他的人,这怎能不令他痛心又愤怒。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因为皓阳紧接着说出来的话简直如晴天霹雳震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我知道你早就想杀阿篱了,推她下湖的人是你,利用花花将有毒的糕点送给她的也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为了顾忌你的感受,我不敢与她亲近,就怕你会想起死去的怜影而难受,可我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你却不知收敛,一次次还是将矛头对准了她,甚至连小小的花花都忍心利用为什么?”
说真的从影嘴里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秦夜冕是震惊的,但很快便想通了。
其实花宿命对孩子是极其溺爱的,这是花家堡有目共睹的事,而她会做出这种事也并不奇怪,只是向来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所以没人会怀疑她。
但他心里却隐约有疑惑,所以这也是为何那日阿篱中毒后他舍近求远的原因。
就在花热血听了秦夜冕的话瘫软在地的时候,被打了一巴掌的花宿命终于安静下来,嘴里开始嘀嘀咕咕道:“为什么?哈哈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她们那么喜欢你,你却一个都看不上,怜影害怕失去你惶惶不可终日,怜妩担心得不到你天天以泪洗面,你看不见听不见也不肯多看她们一眼,你问我为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们,她们哪一点不如她?”
“她”字在女人咬牙切齿下出口,同时伴着恶毒的眼神,扭曲的面容让篱落吓得一度连咳嗽都忘记了,若不是被阿菁挡了一挡,她怕是会直接被吓晕过去。
试想一个平日里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人居然是屡次想杀她的人,这怎能不令人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