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尌就这样带着一身的风尘闯进了她的视线,他看上去很是精神饱满,眼睛真的大大的,但他眼底的乌青是骗不了人的,也不知道这几天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一定没吃好,没喝好,没睡好。
钱双双觉得有些心疼,只单单是这么觉得,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累成了这样。
她走过去,伸手搀扶住他,却被他拦下。
“我先去沐浴。”
说完就径直的往浴房里去,这是怕熏着她呢?
钱双双觉得有些好笑,好笑之余就有点心酸,还有点生气,她是那样的人吗?搞得好像她有多嫌臭爱香一样。
聂尌进了浴房里很久,很久很久一直没有出来,直到桌上的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钱双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她走过去,敲了敲他的门。
“聂尌,你洗好了没啊,再洗下去都要洗脱皮了。”
但是里面无人应答。
钱双双想到了她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因为趴在浴桶里太累,然后就睡着了,她还记得浴桶里的水冰凉后,那刺激神经的感觉。
可别着凉了。
她连忙又重重的拍了拍浴房的门,“聂尌,你在里面吗?”
里面还是无人应答,但因着钱双双拍门的力道有些大,浴房的门开了一道缝隙。
他竟然没锁门吗?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不好。
钱双双再也不耽搁,推开门三两不的走了进去。
浴房不算大,正中间摆着浴桶,周围是衣架子,上边搭着聂尌脱下来的衣裳,另一边是干净的衣裳。
而那浴桶之中,靠在浴桶壁上的人,不正是聂尌吗?
此时他紧闭双眸,大半截身子都在水下,只有肩部往上是露在水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