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家医院,能看到医院门口已经挤满了抗议的人群,还有排成人墙的军警。
抗议者们没有任何暴力行为,只是在军警们面前哭。
哭的虚脱之后,他们被安排到后面的临时帐篷休息。
医院门口的国旗是半旗。
程成到互助站所在的小区,和其他小区一样,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彷徨和绝望。
进电梯的时候,里面的人甚至都忘了走出门来。
很多人都推着自家的小孩出门,去医院检查身体。
也有人是检查完回来的。
来到互助站的门口,程成还在犹豫自己要怎么说,这时候门就开了。
里面是老熟人,最早跟他一批的队员王清。
自从方一鸣下令让大家停止置换之后,大家的身份目前都稳定了,半个月前王清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程成?你回来了?”王清有些意外,他还正准备出门呢,“不好意思啊,我这有任务。”
“没事,我进去找别人。”
“今天没人了,”王清一边反锁门一边说,“互助站停业两天,我就是站里最后一个。出了这么大事,所有人放假两天回家处理私事。”
程成跟着王清一起回电梯,王清显然有些精神恍惚,先进去的,却连1楼按钮都没有按。只是自言自语的说:“我儿子才两岁……也被感染了。”
“那你还不回家?”
“我身份早就换了,以后说不定还要换……一条命早就交给国家了,”王清说,“回家有什么用,孩子换没换,按照医生的说法,要是置换者刻意隐瞒,现在根本没法判断。”
这就是婴儿置换对社会冲击最大的地方,成人置换还能做置换溯源,做人格验证。婴儿置换……没有征兆,没有特点……
换过来的人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假装成一个婴儿,这太简单了。
据说国家现在已经官方办了育婴所,直接对接福利院。
王清的老婆今天去的医院,他父母陪着一起去的,医院里到处都是做检查的小孩。
有些置换者根本不想掩饰自己的身份,直接对着医生写字来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些人未来要怎么处置,谁也不知道。
电梯门开了,程成走出来之后好几秒钟,回头发现王清还在发呆。
“回家去吧,”程成说,“就算孩子不能好,起码安慰安慰你老婆。”
王清一边往外走摇头:“我是个军人,现在有比他们更需要我的地方,程成,我们现在再不扛起责任,这世界真的要末日了。”